飞白潜伏在书架旁,屏气息声,寻找着屋子中可用的武器,她出来的焦急,为了跳舞方便身上更是没有任何能当凶器的东西,就连头上的那根钗都因自己嫌沉而摘了……
太子退出屋子,让飞白轻呼一口气,顺着书架的影子随手拿了个瓷瓶,一个飞跃,凶狠的朝蓄意谋杀的恶毒女人扑过去!
女人确实毫无防备,不等有所反应就后脑一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飞白喘了一口气,准备安抚的朝明锦他妈笑笑,掩饰下内心的尴尬。谁知,那静妃娘娘看见她不但没有重获新生的欣喜,反而一脸惊恐的冲着飞白尖叫,喊叫的声音绵延不绝,顿时断了飞白想将女人偷偷送出的想法!
明锦在大殿中和大人们喝酒沟通感情闹得晕乎乎,还要时不时忍受一下来自不远处的凌儿的媚眼。
明锦头都大了……
想着今日里自己所受的打击一件接着一件,连飞白都被自己连累赐了贞洁牌坊……在华国,有贞节牌坊的女人是禁止二嫁的,只要这牌坊在一天,女人就得单着一天……没想到父皇为了治住自己,竟然用了如此缺德的方法!
酒杯中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头冲入腹中,带来一片火辣。明锦心中苦涩,回头寻找那人群中吃吃喝喝的女人……
男人的瞳孔一缩,刚刚还吃饱喝足拍肚皮的女人竟然不知所踪,只留着一个娇滴滴的曦若呆愣愣的在桌子旁坐着!
明锦嗖的从椅子上坐起来,推开身边没有眼力见的大人们,几个跨步就到了曦若面前。
口气焦急的问:“飞白呢!曦若!飞白呢!”
这是皇宫,是个怪兽,吃人不吐骨头的怪兽。飞白是有分寸的人,刚被父皇给了下马威,应该不会在这样的关键时候到处乱跑才是。
明锦越想越急,在酒精的刺激下脑子已经不受思维的控制,他开始暴躁,不自觉将手抓上了曦若的胳膊。
曦若看着男人通红的眼睛,小鸡仔似的向后缩,慌张的吞吞吐吐半天没敢说出话。
明锦意识到自己失态,尴尬的松了手,口气依然僵硬。“飞白呢!为什么你在这!”
曦若颔首,揉着自己细细的手腕,嗫嚅道:“燕不留有点麻烦,飞白去帮忙……”
男人火冒三丈,看着一脸委屈的女人,努力保持镇定。
“在哪?”
“在御花园东边的院子……”
女人话没说完,男人就一个转身,连外套都没来的及穿,匆匆忙忙的顺着侧门冲了出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躲在桌子后身体颤抖的曦若眼底的深光。
寒风刺骨,夹杂着大朵的雪花刀片一样划着男人的脸,男人恍若不知,步子迈的飞快,一身黑衣走在灰白交加的世间,宛若地狱冒出的勾魂使……
风雪愈来愈大,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御花园中耐活的品种在风雪中飘摇凋谢,本来绽放的红艳的梅花在枝头摇摆,划出一条条暗红的线。
那边角落中的小宫殿模糊的出现在视线里。
明锦的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突然升起的奇怪的感觉如同怪兽在撕咬他的内心,步步接近那缥缈模糊的暗色小宫殿,门口两个小太监哆嗦着匍匐在寒风中,嘴里念叨着祈祷的词。
琉璃的灯具碎片铺了一地,在大片的雪花中反射着晶莹,紧闭的两扇朱红的大门狠狠的合着嘴,仿佛随时能露出尖牙,将人撕成碎片。
明锦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是接近那个院子那种心跳来的越加猛烈,有些重要的东西正在拖着他的脚,让他一步一步靠近。
明锦站在院子门前,脚旁是紧闭双眼抱成一团的太监,面前是红色的拱形门,大门上有些地方的紅漆已经脱落,斑驳荒凉,红门绿瓦,透出属于皇宫自己的冷漠。
已经成长为男人的明锦在这并不高的门前犹豫了,潜意识告诉他这里边有不好的东西在叫嚣着让他去发现,但是同时,心底又有声音告诉自己,难得糊涂,逃避一次又能如何。
“荷……荷咯咯……啊……”
诡异的尖叫挤出门缝拼命的钻进明锦的耳朵,击碎了他心底的恐慌。
门口的太监将身子伏的更低了,祈祷中甚至还带上了哭腔。
明锦抬脚踹开那厚重的门……
漫天风雪声在黑暗中变得死寂,男人只身向那敞开的门中流淌出的仅有的光亮走去,留下 身后一地的黑暗。
屋子里,飞白头疼,在太子冲进来的瞬间将自己隐藏在床后。耳边沙哑诡异的尖叫依旧没有停止,只是听起来离自己还远了一些。应该是那静妃向床的另一侧蹭过去了。
太子在喊叫的刹那破门而入,当即看见了倒在床前的秀姑姑,心中一颤,再傻也能想到不是秀姑姑自己把自己吓晕了,这是有人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并且这人就在屋子中。太子浮肿的面上硬撑起的沉着冷静,仅仅一个呼吸之间,全部变成泡沫,消散在天地之间。孤独的恐惧袭上他的心,愧疚和后悔潮水一样将他吞没……
看着床上不住尖叫满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