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是浅浅的哽咽声。 “飞白……谢谢你……”

飞白撇开脸，躲开小师弟的视线，心中五味杂陈。

明锦没发现女人的异常，后怕的解释：“要不是你，今天……”

今天你就见不到你母妃了……飞白心中默默的补全了这句话。眼睛瞟向身后的屏风……今天中午，自己目睹了那场暴行，但是……她没有阻止，和轩辕明殇一起，漠视了事情的发生。

不过，仔细想想，当初太子那失去神志的样子，一定是受了谁的暗算。太子不会坑自己，小师弟更不会害自己的母亲，除此之外，小师弟一时冲动杀了太子，只有一个人受益……但是……轩辕明殇会做这样明摆着的陷害吗？

明锦看女人失神，以为是今天自己的样子吓到了她，心里更加愧疚。

飞白喏喏。“明锦，你母妃会好起来的……我……”

“恩！”男人及时打断了女人的话，屋子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飞白呆的全身不自在，脑中天人交战，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把中午所看见的事情说出来……男人的打断让她的懦弱更加猖狂。飞白吸了一口气，看着小丫鬟端进来的火盆目光闪烁。

“我今天确实是冲动。”明锦拉着床上女人冰凉的手，看着欲言又止的女人贴心的解释。“但是，我终究会杀了太子，毫无商量！”

明锦咬牙，握紧的拳头重新流出血，殷红床上的粗布床单。

飞白的犹豫让小师弟误以为是女人在想方设法的改变他想要杀人的想法，毕竟今天的举动确实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他想让女人安心。

女人想解释，看着小师弟坚毅充血的眼神，又将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等静妃清醒了，我们在详细谈 ！”

男人正在气头上，她不确定自己所说的事情会不会让他重新变得疯狂，如今……唉，等待一个好时机吧！

温暖的火盆让冰冷的屋子中有了温度，连静妃的手都因此暖了不少。

那眼皮下滚动的眼珠运转也不在那么迅速，一切好像都有了转机。

太子被明锦吓得不起，皇后被皇帝喝住不敢轻举妄动，想必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想到这偏僻的小宫殿。

明锦和飞白二人在宫中的两张小榻上对付着睡了一会，准备天一亮，就将静妃带出宫，皇宫这样平时就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如今混乱了，更加没有安全保证了，还是走为上策。

风雪呼啸着打向窗户，飞白拳着腿栖在带着霉味的被子间，浑身发冷，思绪浑噩。半梦半醒间竟是破碎的梦境，妖艳男人的狠辣，小师弟的偏执，神经病的痴狂，异族人的豪迈霸气，还有曦若的微笑……混在脑子中让人头疼。

“吱……”

黎明将至，院子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钻了进来，踏在松软的雪地上只留下一丝划痕，风一吹，又归于平静。

黑影轻吐一口气，手摸上屋子的门，不等张嘴，只觉得后背汗毛倒竖，一把冰凉的刀不着声色的架着了他的脖子上。

“是我……”燕不留轻声说。

段老二沉默，看着鬼鬼祟祟的燕不留，刀子架的稳稳的。

“我有急事和飞白说。”

段老二看了看将亮的天和黑着灯的屋子，撤了刀，推开了屋子的门。

门一开，只见女人披头散发，赤着脚裹着被子站在门口，眉头紧皱，眼中一片清明，让人辨不出到底是睡醒了还是没睡呢。

飞白看了看安静中的里屋，使了眼神。“我们到侧室说！”

门被轻轻合上，屋内的男人唰的睁开眼……

“燕不留，你最好仔细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飞白压低了声音，站在阴冷黑暗的侧室中，眼睛亮的发光。

燕不留从没见过女人这么严肃的样子，说话的口气也沉稳了下来。“飞白……”

“听我跟你讲，今天的事太蹊跷！”燕不留看着女人脚下的单鞋有点心疼，从怀中拽出一块淡绿色的玉璧，放在地上，让女人踩着。

飞白脚上踩着暖玉，温暖的感觉顺着小腿爬上来，那紧紧皱着的眉头都松了一些。

“在你表演的时候，我带曦若出去转转，远远的看见一个高挑漂亮的女人，那人带着奇异的香味，闻着让人暖呼呼的那种感觉……”

飞白打个哈欠，将杯子裹得更严些，眼睛瞪得大大的的，仔细将燕不留的话都记在心底。

燕不留是话唠不靠谱，不过，他绝对是有分寸的人，女人就没打断。“我看那人总有熟悉的感觉，却有从不记得在哪里见过。飞白！你知道我的记性的！”男人解释，害怕女人当成梦话听了。

飞白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那人走的匆忙，还专门挑小路，我就觉得不对劲，鬼使神差的就追了上去。曦若不会功夫，我也不敢离太近，就装作路过。可是等到他进这院子的时候，曦若踩到了石头，弄出了动静……”燕不留回忆当初的事情经过，满脸的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