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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之间，明锦甚至没有时间反应，飞白就冲了出去。同样电光火石之间，黑刃从手腕中翻出的瞬间，楚陌的长剑也拔了出来，利刃同时对向对方胸口，都是拼命的招数。

一招定胜负，飞白才不信这样一个为了虚无缥缈的前途杀害自己妻子的男人会和别人拼命，所以她笃定，男人会让步。

她赢了。

男人在最后关头收了剑式，从攻改防。

但是让飞白没能料到的是，男人功夫比她高出太多，完全无视长剑的长度，快速收回胸前，甚至对方的手腕一翻，还让她拼了命。

一寸长一寸强，这时长剑的优势彻底显露出来。

不退，就是个九死一生的局面。

飞白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握着黑刃的手尖冰凉，甚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楚陌还是初次被小辈，还是个小丫头逼成这样，稀奇的同时，杀心更重。“呵呵……雕虫小技，不过……颜之教了一个好徒弟。”

出招果断，耐心也足，就是，太年轻了。

他脚下轻轻后退半步，腰微曲，准备蓄力。

楚陌一直遵循着一个原则，莫欺少年穷，斩草定除根！

若是今天他杀了颜之，却放了这两个徒弟跑了，从此他们或者一天，就将永无宁日。

飞白感觉自己被对方的眼神看的通体冰凉，被巨兽盯上的恐惧从她的脚底板一点一点蔓延上来，磨灭她接招的勇气。

这是属于刽子手的气势。只有真正的视万物为刍狗的人才能拥有的气势。

她轻咬舌尖，试图从这让人颤抖的感觉中清醒过来。“谢谢夸奖！”

楚陌简直要笑出声来。

为这个女人的好心态而笑。

他一边逼近着手上的凶器，一边瞟着远处颜之的反应。毕竟除了杀人，看人死前的绝望也是一种享受。

颜之难以出手相救，他苍白着脸，被自己的小徒弟搀扶着，看着那人用剑威胁着自己最重要的女人的生命，胸口发闷。他想张嘴说话，却喘不过来气。

剑尖越来越近，那长剑比黑刃长那么多，每多靠近飞白的脖子一寸，黑刃只能深入楚陌的胸口半分，要是按照这种形势发展，最终，一定是飞白血洒当场……

两人面无表情，互不相让，好像流血的不是自己。

颜之看见飞白白皙的脖子上慢慢渗出血迹，眼前一黑，一股积郁之气从胸口喷涌而出，他难以承受向前跪倒下去。

哇的一声，面前的土地已被鲜血寸寸浸染。

这红色同样刺痛了飞白的眼。

她惊呼一声师傅，手上的黑刃不要命的甩出去，在楚陌侧身躲过的瞬间，应接着飞来的剑刃，不顾那利刃划破后背的皮肉，抽身退了回去。

“师傅你没事吧！”飞白的目光湿润，黑白分明的狭长的眼中映着师傅的影子。那苍白的脸上红色是那样的刺目，看的人心都揪起来。“师傅……那个人对你那么重要？值得你为她去死？”

明锦心下更加复杂，他心疼于师傅的身体，同样，也担忧着飞白的性命，她背后的伤不深，却也浸湿了大半白衣。明锦的目光更复杂，他盯着距离十分近的飞白的脸，眉头紧皱，目光熠熠，似乎要将那张脸上瞪出一个洞来。

“飞……”话没说出口，明锦便感觉到师傅凶狠的气势，他的手被一只冰凉的手紧紧握住……

师傅半阖着的眼中透出精光，带着警告扫过明锦的脸，将他的冲动全部压回肚子里。

飞白觉得怪异，却也没心思多想。楚陌在一旁虎视眈眈，她的压力山大，连呼吸都是紧张的。

她知道师父的脾气，但也带着一丝希望，她的声音中带上祈求。“师傅……”颜之避开飞白的视线，看向天空，一言不发。

她希冀的眼慢慢暗淡下去，然后猛的愤恨起来。

“你愿意为那人的女儿去死，可曾想过我和明锦怎么办！”

明锦连头都不敢抬，他怕自己眼中的湿润会暴露他的心。

精心培养的暗卫很快被楚陌清理掉，鲜血洒了男人一身，而男人只是轻喘了一会。他一步步靠近自己的旧仇，带着迷人的清爽笑意。

“这回清净多了，怎么样，这回商量的怎么样了。”

颜之擦擦嘴边的血迹，带着看破生死的决绝，讽刺的笑。

“小伊看上你是瞎了眼睛，可是我不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算盘。”

他本就身中剧毒，如今被刺激，血气上涌，胸口疼的连说话都要承受极大的痛苦。

人已经成了翁中鳖，楚陌倒是越发沉稳起来，他拿着剑在身边刚刚死透的暗卫的衣服上抹了抹，漫不经心的举起，顺着剑刃看见了自己脸，擦掉了脸颊上的一小块红色的血迹，甚至还整理了散乱的发丝。

“恩，没有小伊就没有我的今天。你知道你为何一直比不过我，因为，你面上写了太多的事，而我将他们放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