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极微微转头,看向门口的一干人等。
惊蛰连忙拉着冬至出去,驱散了门口围着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然后把门关得紧紧的。
看到仍旧是倔强地坐在窗台上的江步月,君无极沉吟片刻,轻声道。
“我和苏梓琳没有半分瓜葛......”
“傻子才信你的鬼话!”顿了顿又说,“而且有没有瓜葛也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君无极眉头就有些无奈地动了动,“嗯,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至少也有一两。”
“你!”
江步月忽的转过来仰头头死死地盯住君无极,眼圈通红不已,隐隐的泛着湿气。
君无极眉头一敛,终究是心疼了。
移步上前,把江步月揽进怀中,伸手就要把她从窗户上抱下来。
江步月见他居然直接就动手了,更是气急败坏,拼命地挣扎起来。
“君无极,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君无极抱着江步月直接坐在凳子上,一只手捏住她使劲推攘着他胸口的手腕,不让她动弹。
而江步月挣脱不得,愤愤地看向君无极,最后直接朝着君无极抓着她的手咬了上去。
又气又急,各种伤心失望的江步月哪里顾得了轻重缓急,只顾着想要君无极放开她,只想着君无极羞辱了她,现在又要来玩弄于她。
怒火攻心之下,自然是恨不得将君无极的手腕给直接咬折了的才好。
然而君无极不挣也不动,低头看着江步月,任由她咬着。
然后将江步月就听到沉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今天我见苏梓琳是想同她把话彻底说清楚,好叫她早日死心,不要再来烦着我。我不喜欢苏梓琳,更不会因为一场荒谬的赐婚就娶她,这样说你可懂了?”
江步月虽然是没有说话,但却也没有动了,直到口中淡淡的血腥味传来,她才缓缓的松了口 。
但依旧是冷冷淡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看着君无极手腕处印着她的牙印,血红色缓缓氤氲而出,江步月闭了闭眼,然后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在御花园的小池塘边见她。”
江步月稳了稳声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那么狼狈。
“为何不能?”君无极看到江步月面色一僵,又补充道:“只是她说要在小池塘边见我一面,我想着就这最后一次了,去跟她把话说清楚,于是便去了。”
江步月一怔。
是这样吗?
君无极一见江步月的面色,又结合她前面说的话,眸子动了动。
“今晚你差人来找过我?”
江步月硬着脖子本来不想回答,但是一瞥见君无极深深地看着她,仿若一定要得出个答案的模样,不由得点了点头。
君无极眸子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你要我在小池塘边等你?”
否则,这么夜深了,按照江步月的习惯,她一般都不会去小池塘边的。
江步月不说话了,眼睛瞥向窗台,就是不看君无极。
见状,君无极精致的唇角泛开一片涟漪,勾得眉间的朱砂都艳丽了不少。
“但在我出门前,没有收到你的传信,然后我就直接去了御花园,和苏梓琳谈了几句话,就看到了你。”
江步月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是她派人传信传晚了,君无极根本就不知道,她要他在御花园小池塘见面的事情?
所以,这一切都是误会吗?
那她,刚才的所作所为,岂不是都成了笑话?
君无极低头看见江步月目瞪口呆的模样,嘴巴因为惊讶而微微张着,眼睛湿漉漉的,不禁心疼。
这误会一解释清楚,君无极也明白了,江步月不只是在为他和苏梓琳见面而生气。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轻易的就答应和苏梓琳见面,不应该没有收到你的传信......总而言之,都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嗯?”
君无极从来都没有哄过人,只是尽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真诚一些。
而且,他也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为一个人心疼到这般地步。
只是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心口就开始时丝丝拉拉的抽痛。
江步月瘪了瘪嘴,有些狼狈的侧过头去,但眼泪还是不小心掉了出来。
原本在御花园觉得如何受辱,如何心寒都忍着、憋着、倔着,愣是没掉出来的眼泪,现在君无极柔声哄一哄,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太尼玛委屈,太尼玛丢人了!
江步月简直觉得自己狼狈到了顶点。
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误会之后,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江步月的眼泪狠狠地烫在君无极的心口。
君无极心下微叹,温柔地伸手把江步月搂进怀里,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江步月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