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渐的兵没有白出的道理。”
百里云天收回被江步月避开的手,也不恼怒,微微笑道:“无论如何,东渐都会同北冥开战。”
“若是君无极不放你,那么两国势必交战,不过现在你在我手中,君无极若是要强你回去的话,这战事也避免不了。”
百里云天又向江步月走进几步,将她右臂上因为挣扎而散开的纱布重新细细的系好。
然后抬眸柔和地看进江步月的眼中,“而且北冥多年来国力空虚想必战王妃也是清楚的吧,所以,你以为朕会吃亏吗?”
江步月眯着眼睛看向百里云天,“卑鄙!!!”
“论卑鄙二字,北冥皇君无极可能更胜一筹。”
百里云天步步向江步月逼近,“君无极打着出使的名义,暗中潜入我东渐的密室,盗走了血玉,堂堂北冥皇帝居然做出如此偷鸡摸狗的行当,你说谁更卑鄙!”
江步月眸光一闪,血玉?
莫不是那天在那个密道中,君无极身上掉出来的那块?
她记得很清楚,那块形状诡异的玉珏就是血红色的。
百里云天见江步月果然有印象的模样,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恐怕,你还不知道那血玉是用来做什么的吧,那你可曾听过蛊神兵?”
江步月抿着唇角没有说话,她紧紧地盯着百里云天。
“那血玉便是cao纵蛊神兵的蛊兵符,以人血为引解开禁.忌,十年一引。”
江步月有些愣怔,以人血为引?十年一引又是什么意思?
她脑中快速地闪过某些片断,快得让江步月有些抓不住。
百里云天见江步月还不懂,于是嗤笑道:“君无极果然没告诉你!”
“你什么意思!”
“一旦蛊兵符被人的鲜血开启禁.忌,那么十年之内,只有这开启禁.忌之人的血才能作为催动蛊兵符的血引,除此之外再无他人,这样说你可明白了吧。”
百里云天的话不断在江步月的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她抬眸,“所以,这就是你要抓我的最大原因?”
一声轻笑,百里云天看向江步月的眸中像是带了几分嫉妒的神色。
“不错,但是到了现在难道你还不怀疑,向来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君无极,一直将你留着的居心吗?”
江步月面色瞬间有些苍白。
就在百里云天准备再给她一击的时候,却见她忽的一笑,若一道破开愁云的霁月。
江步月错开百里云天的逼视,不疾不徐地走到桌边坐下,顺手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百里云天深深地凝视着这个不卑不亢的女子,眸中掺杂了几分欣赏同时,也多了几分决绝。
“你费了诸多口舌,不就是想说,君无极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了利用我不是?”
江步月眉梢微挑,侧目看向百里云天,整个人都散发出一丝清冷的味道来。
百里云天手指微动。
“你说的没错,君无极打一开始就是冲着我血引的身份来的,这是他没杀我最合理的解释。”
江步月轻呷了一口热茶,“但是他后来对我如何,是不是在利用我,根本就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评头论足!”
她曾经一度想不通,君无极为什么一直没有杀她。
多少次,那掐着她脖颈的冰凉手指硌得她骨头都在痛了,但她还是活了下来。
原来,竟是和那块血玉有关。
若不是她阴差阳错的用自己的血解了禁.忌,那她可能死一百回都不够的。
和君无极相处了这么久,他是何等心性手段,她自以为还是有所了解的。
百里云天一直温和优雅的眸子突然沉了几分。
“江步月,你别忘了!你还是东渐的战王妃!君无极连个名分都还没给你,你就吃里扒外地帮着他说话了?”
江步月不疾不徐地放下茶盏,“名分?名分能当饭吃还是能当水喝?”
站起身来,江步月迎上百里云天的视线。
“既然名分这么值钱这么管用,那当初我还是堂堂的战王妃,他百里长风说要纳妾就纳妾,还尼玛在老娘成亲的当天一起抬进门?”
“在东渐皇宫里,那百里嫣说要挑衅就挑衅我,你们一个二个的就坐着看大戏,她想暗算我你们就任她暗算?”
“堂堂战王妃的爹,犯了事连个解释调查都没有,说下大狱就下大狱了?我爹自尽吞下的毒药,若不是你们暗中授受勾兑,谁特么没事随身携带!”
江步月越说越激动,狭长的桃花眼中迸射出摄人的寒光与冷冽。
“百里云天,你倒是说给老娘听听,这特么的名分究竟有什么用了!!”
“老娘告诉你!别说是什么皇后之位了,你特么就是让老娘当太后,老娘都不稀罕!你以为你是什么几把玩意儿啊!滚你妈的蛋!!!”
“江步月!”
百里云天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