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青露在衣袖之外的两只白嫩嫩的小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块丝帕,两根食指搅来搅去,十分不安的模样。
“时风哥哥,青儿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话音刚落,霎时间全场安静,这已经不是一阵风停下来就能描述的场景了。
瞪大了眼睛的群臣肝胆俱裂,若是他们记得没错的话,青公主和这慕丞相见面的次数应该屈指可数吧。
而且两人似乎从来没有过言语交流,当然,除非他们私下还见过面。
不过慕丞相除了早朝,几乎不进后宫的啊。
而且青公主也听说是个足不出户的主儿,经常窝在知霜殿里酒醉男迷的,怎么就突然看上了慕丞相?
果然长得好看也是一种罪孽啊!
慕丞相的确也算得上是上等姿容了,但是被青公主看上,着实算不得是件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啊!
当事人慕时风喉头动了动,也不禁有些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微笑着看向依旧目光热烈地看向他的宇文青。
微微躬身。
“公主殿下的玲珑心思,微臣愚钝,不敢忘加猜测。”
然后群臣又被宇文青一声娇憨的“哼!”,惊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就在他们以为慕丞相肯定要被恶霸公主霸王硬上弓,金银锁链绑床头强制宠爱什么的时候。
却没想到人家身后的小男宠还是有脾气、有心性儿的,直接就开始撒泼抗议了。
“公主殿下!”
舞榭一声哀怨的叫声,原本低沉的男声硬生生地被掰弯成了矫揉造作的少年音,还外加娇憨地跺脚。
“哼!你不爱舞榭了,你见异思迁,你喜新厌旧!你讨厌死了!人家不要活了!”
说罢,一双勾人的眼睛就开始氤氲朦胧的雾气。
众人只见宇文青一慌,作势好像要去拉那个叫舞榭的男宠的手,却硬生生的被打开了。
活脱脱一个生气的小媳妇儿模样,这样的男人,他们还真是活久见啊!
接着,舞榭继续说道,这次是义愤填膺地指着不远处的慕时风。
“公主殿下你说!那个慕时风有什么好的!哼!他脱了衣裳有舞榭的身材好嘛?他能伺候的了公主吗?”
哎哟哟!众人嘴角一抽,这是往什么少儿不宜的方向发展了?
“即便如此,他就是穿上衣裳,也比不过阿白好看嘛!公主,你太讨厌了!人家再也不要喜欢你了,嘤嘤嘤......”
说完,舞榭也顾不得周围人的反应,直接边哭边抹眼泪,自己一个人跑上了马车。
若是宇文青没有带面具的话,兴许群臣还能看到她抽搐不已嘴角。
但是带了面具就另当别论了,只见青公主回头有些依依不舍地看了慕丞相一眼。
随后向伸手去拉那个穿白衣裳的,叫阿白什么来的男宠的手的时候,竟然被人家冷冷的避开了。
随即就留下青公主一人在原地,轻步缓移地也上了马车。
想不到啊!这青公主养出来的男宠一个比一个的脾气大啊!
你看把人家青公主吊得心慌慌的样子,忙不迭地就追了上去,也不管刚刚才表明了心迹的慕丞相了。
这下子,道儿给清干净了。
既没有大臣跪在上头挡道,人家青公主也带着男宠回马车上了,这回应该可以启程赶路了吧?
闹了大半晌的队伍总算是上路了,这去桐山幸好只有半日的路程,否则被这一耽搁恐怕还要赶夜路。
而宇文青这后脚刚踏上宽大的马车,就见那两个大爷似的坐在里头等自己的两个男宠。
宇文青大大咧咧地往旁边一坐,伸手就要揭下面上的银制面具。
坐在靠门一侧的白泠不动声色地将门帘拉紧了些。
宇文青把面具揭下来之后,露出一张因为不太透气而憋得通红的小脸儿。
斜眼看向那位刚才还哭哭啼啼地嚷着再也不喜欢她,悲痛欲绝的骄矜男宠。
那人此刻正霸占了整个马车中最宽敞的位置,斜躺在上头啃苹果,一口一个脆!
宇文青进来了之后,只是悠闲不已地瞄了一眼,都不带挪一下地儿的。
宇文青脱下面具之后睨了舞榭一眼,“可以啊!小棉袄儿,刚刚还伤心不已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模样,现在就把本公主抛到脑后啦?”
在一旁端然安坐的白泠似乎又想到刚才的某个画面,眉头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
而舞榭则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淡淡忧桑模样,托腮望天。
“哎,生命就像是一条长河,你在我的彼岸投下了深深的倒影,但最后你离去了,而我生命的河流却不会因此干涸止息。”
白泠:“......”
宇文青:“......”
说完,又是一口嘎嘣脆的苹果,汁水四溅。
宇文青十分无奈地白了舞榭一眼,“那个啥,你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