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青默默地看着宇文谨对苏白的倾心相待,内心震惊不已。
在宇文谨知道他身份以前,宇文谨对他的好就让这个少年,感激到可以为他豁出性命了。
那现如今这般光景,对宇文苏白内心又会又多大的震撼与冲击。
而与宇文谨的朝夕相处,也让宇文苏白再次遇到了鹿丹。
那个曾经在瑟瑟寒风中给过他温暖的少女。
但是他易了容,鹿丹不认识他了,而且这件事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的,这些他都懂。
他要保护宇文谨。
鹿丹时常来皇宫找宇文谨,豆蔻年华的鹿丹和宇文谨从小便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敏感的宇文苏白自然是知道这些的,每当鹿丹和宇文谨相见时,他总会默默地离开,恰到好处地不打扰两人。
但宇文青还是从宇文苏白看鹿丹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喜欢鹿丹。
日子似乎过得很平静。
直到一日,宇文谨带着宇文苏白出宫前去大理寺办案。
原因是镇守边关的一员重将叛变了,不过很及时地被反剿入狱,抄了全家。
处理完大理寺的事情后,当时南璃国的老丞相邀宇文谨府中一叙,而宇文苏白则受命到刑部尚书府中送案证。
宇文青跟在宇文苏白的身后,然后突然看到路边的草丛里正面朝下地扑了一个少年。
这时宇文苏白似乎也看到了,连忙勒了缰绳下马。
将那个人翻过身来,宇文青和苏白都不禁吓了一跳。
那个少年胸襟前满是血迹,最为恐怖的是,他的脸上似乎是被火烧过,皮肉外翻,面目全非。
这时,宇文苏白几乎是毫不犹豫,就把少年拖上了马,准备赶到城里为少年治伤。
马背上颠簸不已,那个几乎没有活气的少年却突然醒了过来。
嘴里有气无力地说道:“放我下来......”
“你伤得很重,必须赶紧进城找大夫!”
“你要是想我死的话......不如......咳咳......现在就杀了我......”
“我是要救你!”宇文苏白一直纵马,没有停下来。
“有人要抓我......”
重伤的少年实在坚持不下去,终于再次昏厥了过去。
但是这句话宇文苏白却是听了个真切,眉头一蹙,他骤然停了下来。
而宇文青却是心头一咯噔,这不会是那个造反的臣子的家属吧?
然后她看见宇文苏白把那个少年弄进了一间破庙里,飞速地给少年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便赶着进城给送了案证。
等他回来之时,那个少年还昏迷不醒。
苏白喂他吃了刚买的药,接着没一会儿少年便醒了过来,不过仍旧十分虚弱。
这时,宇文青才注意到,这个少年的眼睛根本无法挣开。
他虚弱地开口,但是却语气恶劣:“我不需要你救!”
苏白愣了一刹,“你放心,我没有送你进城,现在我们在一个破庙里,暂时没有危险。”
少年不理会苏白,想要起身,刚撑起身体便又重重地摔了回去。
“你别动。”
宇文苏白按住少年的肩膀,“你若是怕被人发现,便在这里好好养伤。”
说着,又将一个包裹塞到少年的怀中,“这是些吃食,我现在必须离开了,过段时间我会来看你的。”
一直到宇文苏白离开,少年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而世上有些事就是机缘巧合。
原本可能十天半个月都无法出宫一次的宇文苏白,却因为造反一案是宇文谨受理的,所以他经常会被宇文谨遣派在外奔波。
每隔两日,宇文苏白便会去那间破庙,看那个少年的情况,帮他处理伤口和换药,带些吃食和衣物。
而少年总是冷漠以待,偶尔说出一两句话也都是恶言相向,尖酸刻薄。
不过苏白只是笑笑,没有多加理会。
宇文青对此十分不能理解,虽然她知道宇文苏白很善良,但是这个人分明就应该与这次造反的朝臣有莫大关联的模样。
那个少年显然与宇文青想到了同一处,最后也直接问了宇文苏白。
而宇文苏白却说:“即便你和那些人有关又如何?你参与了那些事情吗?”
少年缄口,不再言语,态度依旧冷漠。
少年身体一日日好起来,但是因为身上多处骨头断裂,行走十分困难,只能先呆在破庙养着。
只是有一次宇文苏白到破庙的时候,突然发现里面躺了两个早已气绝的官兵,而那个少年却不知所踪。
宇文苏白唤了几声,却无人应答。
随后他绕着破面找了好几圈,才看到躺在角落的香案下,伤口崩裂,浑身是血的少年。
再一次来的时候,宇文苏白带来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铜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