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青跟着舞榭就出了门,到了帐篷那里的时候,果然看到了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云烈。
几日不见,云烈消瘦了不少,下巴上的胡渣也不知道多久没刮了,映着苍白的嘴唇,狼狈不已。
宇文青皱了眉头,问过白泠知道已经喂过药了也便放心了不少。
见云烈分明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但是怀里还抱着那个只装了个铁罐子的包袱,紧紧地不松手。
宇文青不禁想看看那个铁罐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宝贝。
但是没想到云烈的手指紧紧扣住包袱,怎么也不肯松手,嘴里还无意识地在呢喃着什么。
宇文青只好松手作罢,便吩咐了舞榭留在这里好好照顾云烈。
然后刚从门内走出来,便看到白泠看了她一眼,立即会意的宇文青随着白泠来到僻静的地方。
“刺史府那边传来消息,温兆暗中把手上的房产和一些私厂都兑换成了银票。”
宇文青乍一听有些惊讶,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不好!温兆要跑路!”
白泠一怔,“跑路?江安制造局他舍得丢吗?”
宇文青面色微微一沉,没有回答白泠的疑惑,而是打了一个响指,随即便从暗处跳出来一个身手矫健的男人。
“派人立即先把刺史府给围了,不要让温兆那个老家伙跑了,等着我来。”
那人未多言语,略一点头就消失不见。
宇文青转头看向白泠,“今晚你跟我走一趟刺史府,若是晚了的话,恐怕这件事要遭。”
白泠少有见面色严肃的宇文青,颔首问道:“要不要叫上舞榭?”
宇文青一摆手,“不用了,我们不是去打架杀人的。”
见白泠虽说是有满腹的疑问,但是却没有一直追问,宇文青主动说道。
“温兆现如今只以为慕时风把他当成弃子不管他了。”
听到宇文青主动说道,白泠直接问出了心中所想。
“如果是这样,那温兆不更应该想办法自救吗?而且前一阵子我们已经明确表示了能够控制瘟疫,他为何却拒绝了我们?”
宇文青摇摇头。
“温兆不是没想过这一层,但是你站在慕时风的角度想想,江安制造局这般至关重要,若是被一个与自己产生了嫌隙、不受掌控的人捏在手中,你能放心?”
见白泠摇了头,宇文青继续说道:“温兆自然也是这般想过。”
“虽然慕时风根本就没有放弃温兆,毕竟把让温兆坐在这个位置上,他定是废了不少的心思,才能够完全的信任温兆。若是重新再找个人来接替,不是不可能,而是这其间的成本太高。”
“但是从温兆的角度来看,慕时风在这场瘟疫弃他生死于不顾,他和慕时风就已经彻底掰开了,即便瘟疫平息了,这个位置他迟早都是坐不稳的。而慕时风的心狠手辣他又怎么没见识过,知道太多又不能为己所用,那就只能杀人灭口了。”
白泠恍然大悟,“也就是说,温兆现如今以为自己失去了所有的靠山,所以为了避免被人用完灭口,才会选择逃跑。”
宇文青点点头,“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他找到一个新的,并且能够保他命的靠山。”
月上中天。
月光的阴影里,有几点黑鸦掠过。
温兆带着包袱和一个心腹刚想从后门溜出去的时候,看到门外突然出现的人瞬间面色刷白。
“你......你们是什么人?”
见那人站在月光的阴影里头,没有说话也不动弹,温兆心下一横,随即身边的心腹便扑了上去。
片刻之后,看着被打得还吊了一口气,被扔在墙角里人事不省的心腹,温兆面色铁青。
“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温兆被逼着退回了庭院中央,周围有十数个人默不作声地将他紧紧包围。
温兆心下胆寒的同时,也在估量自己能够活着逃出去的可能。
他已经叫了很多次来人了,但是这庭院内除了这些不速之客,没有一个刺史府的人赶过来。
然而就在这时,庭院门口突然出现两个人影。
宇文青负手,一身青色的衫子披着薄薄的月光,手上随意地握了支黑色的短笛,施施然走来,身后还跟了个白衫的男子。
温兆死死地盯着唇角勾着微笑的宇文青,眼中布满血丝。
“刺史大人,深夜还上门造访,真是抱歉。”
宇文青风度翩翩的模样,还装模作样地微微朝着温兆鞠了一躬,笑得人畜无害。
“若是慕时风派你来的,要动手就给老夫一个痛快!”
宇文青看了看温兆,兴致颇好的模样。
“如今寻城中瘟疫横行,刺史大人要抛下这满城的百姓跑路,似乎有些不厚道啊!”
温兆一听这话,不禁定睛仔细看了宇文青半晌,虽说是在月光下,但是那张分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