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我说有人不仅能保你性命无虞,还能让你继续坐在这位置上,温刺史当如何选择?”
温兆浑身一震,浑浊的眼睛陡然睁大,“你究竟是谁?”
宇文青忽的一笑,敛了身上慑人的气息,错开眼眸去把玩指间的墨色短笛。
“温刺史,宇文青到寻城这些时日了,没有及时上刺史府看望大人,还请勿要怪罪才是。”
温兆难以置信地盯着宇文青,“你......你,你是青公主?”
......
从刺史府出来的时候,虽说都已经到后半夜了,但是宇文青浑身神清气爽,没有半点困意。
这温兆终于拿捏到手!
白泠跟在宇文青身后,突然开口:“这温兆连妻儿都可以抛下不顾,可谓不择手段,真的信得过?”
宇文青眉头一动,回头看着白泠:“当然是不能完全相信,不过像他这种完全为利益驱使的人,才是最好掌控的,毕竟如今,慕时风在他眼中已经完全没有利益可言了。”
“不过若是他和慕时风说起来说漏了怎么办?”
“这个不用担心,温兆现如今投靠了我们,他害怕引得慕时风怀疑他已经易主了,不会再主动提起此事。而慕时风因为此事本来就办得不是很妥当,自然也不太愿意提起。”
白泠听完宇文青的话,不由深深地看了宇文青一眼。
他觉得,宇文青,远远没有他所想的那般简单。
回去之后,舞榭知道他们前一天晚上去了哪里之后,果然发脾气了。
直接质问宇文青为什么没有带他去。
宇文青笑着打哈哈,说是要留人照顾着云烈,结果舞榭冷冷地甩出一句。
“人家哪里需要我照顾啊,这刚醒过来,就爬到屋顶上去一个劲儿地喝酒了,谁都劝不下来。”
宇文青一听,随即就出了门,果然看到云烈大刀阔斧地坐在房顶上,脚边凌乱的散落着酒罐子。
宇文青回头看了舞榭和白泠一眼,然后足尖一点,便跳上了房顶。
舞榭嘁了一声,随即摔袖进了屋子里边,白泠仰头看了一会儿,也跟着进去了。
宇文青毫不客气地在云烈身边一屁股坐下,云烈转头看了她一眼之后,又一言不发地开始喝酒。
云烈的身边放着那只精巧的黑色铁罐子,宇文青看了一眼之后,撇开眼望向远方。
从高高的屋顶上可以一眼看到寻城外的江河,河边的老柳发了新枝,嫩嫩绿绿的一片。
“大恩不言谢。”
蓦地,身边的云烈突然开口,到让宇文青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她从头到尾就没打算让云烈开口的。
接过云烈递过来的一坛子酒,宇文青喝了一口,然后提在手中。
两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随便瞎聊起来,然后云烈突然拿起身边的那只铁罐子。
“你一定很好奇这里面装了什么吧?”
宇文青眉头一动,静静地看着云烈没说话。
云烈又灌下一口酒,从唇角溢出的液体顺着他的脖颈没入了衣襟。
“你与他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你会尊重别人,即使再想知道,也不会随意过问。”
宇文青闻言不禁摸了摸鼻子,嘴角微微抽了抽。
她是不会告诉他,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她好几次想要打开那只罐子,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无价之宝,还是绝世武功秘籍。
只不过无奈他抱得太紧,她没有扯出来罢了。
云烈见她没有说话,直接把那只罐子塞到了她的怀中。
宇文青有些讶异,接着听到云烈说,“你可以打开看看。”
说罢,他放下了酒坛,眸光深邃,似乎看得很远,下巴仍旧留着青色的胡渣。
宇文青抱着怀中的铁罐子,觉得不是很沉,但一时之间到不知道该不该打开了。
抬头看了云烈一眼,随即还是伸手,不过费了些劲儿才把罐子给揭开。
随即入目的便是稍显灰白色的粉末。
宇文青有些惊讶,刚想将鼻子凑上去闻闻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云烈的手却突然覆在罐子上。
难不成是什么毒药?
宇文青抬头看向云烈。
“这里面装的是我妻子。”
语气又轻又淡像是下一秒钟便会消失在风中,但是却藏了不少的相思在里头。
宇文青手一抖,差点把他妻子给扔到房顶下去。
牢牢地抱稳了,才没让这罐子里的骨灰给撒出去。
不然刚见面,她就把人家妻子给挫骨扬灰了,云烈估计下一秒就能用剑把她捅个穿对穿。
看到宇文青的反应,云烈不以为意地接过她怀中还抱着的铁罐子,细细盖好。
然后自顾自地说,“她是寻城刺史的女儿。”
温兆?
宇文青显然有些惊讶。
“我来寻城是为了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