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似乎要纠缠到天荒地老的深吻,君无极揽着苏梓琳的细腰,直将她吻得身姿后仰,纤细白嫩的颈项弯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宇文青浑身骤然僵冷,如遭雷击。
耳旁呼呼作响的狂风,全部化作苍茫的荒芜。
她的整个世界里,都只剩下那两个在朱红色的宫门前,深深拥吻的两个人。
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人,都渐渐退场......
赫连沧澜也难以置信地看到不远处那一幕。
唇分之时,君无极眸中含着柔和的笑意,随即他弯腰一捞,将苏梓琳牢牢的抱在怀中,走进了月华宫之内。
君无极不是拒绝了和苏梓琳的婚事吗?
他不是还处死了苏守吗?
那现在,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宇文青陡然通红的眼圈透出无尽的黯淡,赫连沧澜回头看到他的模样心头一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几乎就忍不住暴走的冲动,冲过去将君无极揍个半死。
但是他拿不准,宇文青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他害怕,要是这样宇文青出了事他该怎么办。
赫连沧澜握了握宇文青的肩膀,“青儿......”
宇文青阖了阖眼,再次睁开之时却满是坚定得决绝的神色。
“跟进去。”
赫连沧澜带着宇文青藏在月华宫正殿外的一颗参天古木上。
宇文青从里到外,都冷得浑身克制不住地发抖,赫连沧澜便只能紧紧地抱着她,希望她能够好受一点。
“无极,你终于回来了!”苏梓琳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种蛊引极其费时费神,因此多耽搁了一阵,让你等久了。”
君无极语气淡淡,倒是听不出个什么来,但是其间的温柔却让人难以忽视。
紧接着传来一阵衣物摩挲的声音,气氛柔和而又暧.昧。
“但是无极。”苏梓琳话音一转,“你这样帮着百里云天炼制神蛊兵,到时候他过河拆桥的话,我们怎么办?”
君无极冷哼一声,“我们有誓约在先,他不敢乱来。即便他自己就是蛊神兵的血引,也只有他才能控制蛊神兵,但朕是种蛊之人,就算无法控制,却也有彻底毁掉他们的能力。”
他顿了顿,“所以,他不会轻举妄动的,百里云天还没有傻到这个地步。他掌握了蛊神兵的炼法又如何,这天下,他终究是要分朕一半的!”
宇文青眸中已经盈满了泪水,模糊得她看到那灯烛昏黄的窗口,一片模糊。
苏梓琳轻盈盈地笑了两声,然后换上了撒娇的语调。
“无极,前几日我回了趟北冥,带了不少东西过来,你看这个,你还要吗?”
君无极口吻陡然变得有些冷硬,“你把它拿来作甚?”
“我就想问你,你还要不要嘛......唔!”
只听君无极一声冷哼,一个不大不小的物件儿便从窗口飞出,“啪”的一声打在那棵古木上,然后落在地上碎成了几截。
紧接着屋内便传来一阵衣物的摩挲之声,很快,苏梓琳的轻吟便断断续续的飘出来......
宇文青颊边的两道泪痕,似乎被风吹得怎么也干不了,苍白的嘴唇被牙齿咬出了深深的血痕。
赫连沧澜看了她一眼,铁齿紧咬,然后抱着她轻盈地落在地上。
宇文青捡起地上碎成好几截,已经完全变成黄色的竹竿,这是她当初为他做的可伸缩鱼竿......
它被摔断了一次,君无极害怕她伤心,又专门叫惊蛰拿去将它给修好了。
如今,它再次从当初被摔断的地方断裂开来。
只是这次,断得尤其彻底......
宇文青将残破的鱼竿紧紧握在手中,滚烫的眼泪不停地砸在她冻得青紫的手背上,再滚落在地。
赫连沧澜无声地揽着她的肩膀,宇文青不禁紧紧拽着他的衣襟,像是拽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她嘴唇几番嗫嚅,终于从剧痛的喉间挤出艰难几字。
“赫连沧澜,带我走......带我走!”
......
出了宫之后,他们没有回到青.楼。
因为宇文青在半路上,便开始剧烈的呕吐起来。
赫连沧澜不忍心让她再受颠簸,便找了一处简陋的客栈,先住了进去。
跟着一起出来的冬至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但是一看宇文青难看到极点,似乎下一瞬便要昏过去的模样,他大概也猜到了几分,便也不再询问。
赫连沧澜十分担心宇文青的情况,连夜便要去找大夫。
但是宇文青没有让他去,她喝了些热开水,身上暖了不少,便也好了很多,也没有再呕吐了。
赫连沧澜看到宇文青面无表情的模样,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宇文青却说她想要睡一会儿。
“让我自己待一会儿,一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