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525
宿墨挑了挑眉,也没继续解释,只是十分淡然地说,“昨晚感谢唐公子收留一晚,在下就此别过,后悔有期!”
老夫人看了一眼唐子烟,神情里稍有些踌躇。唐子烟是唐家嫡女没有错,可是这么些年来,可没见她哪里就嚣张成这副样子。
如今唐耀不在,这件事情也不能即刻查明,不如将所有的证人留下。
看到正要离开的宿墨,老夫人眸色一转,和蔼笑道,“公子既然能误打误撞来到了唐家,还帮唐家找回了那五百两银子,公子即对我们有恩,不如再留住些日子,唐家也好尽地主之宜。”
“老祖母,不必这么麻烦,这位公子昨天还说急着赶路,不能在此耽搁!”唐子烟向宿墨使了一个眼色,此刻顺水推舟,就万事大吉了。
所有人的眸光都定在宿墨的身上,见他脸上露出一抹淡笑,双手抱拳恭敬说道,“既然老夫人诚心诚意挽留,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你……”唐子烟轻咬朱唇,却对眼前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男子无计可施。
老夫人的目光扫了一眼宿墨和唐子烟,像是想看出什么来,唐子烟才敛起了脸上的愠怒,只听得老夫人缓缓说道,“管家,吩咐下去,为这位公子准备一间客房,午时再加几个菜!”
“是,老奴这就去吩咐……”待管家一走,老夫人转身瞧着唐子烟,神色不明地说,“如果真的是二夫人委屈了你,老祖母就给你作这个主,若是万一,这其中有半句是编造的瞎话,子烟,你可知道家规?”
“若子烟有半句瞎话,全凭老祖母责罚。”从唐子烟的眸子里流露出来的全是坚定,这到让老夫人颇为意外。
尽管常在佛堂不理家事,但多少还是会听到下人谈论起这个嫡女。
都说她懦弱无争,只求活命,更甚者说,唐府一帮小孩子打架,她为了保护唐子安,挨打无数,却从来不管告诉唐耀。
今日一见,到觉得那些下人个个都是瞎眼之人,眼前这个女子虽然体制孱弱,憔悴不堪,但是骨子里却散着一种傲气。
“好!”老夫人没有多说,只叫人把唐子琴带了下去,将那些银两收起以做证据,另外的碎银子交给了唐子烟,“这些银子你留着,好歹也是唐家嫡女,穿着一件破旧的衣服,到叫别人看了笑话。”
在场的别人只有宿墨,唐子烟才不在意,他到底会不会笑话。
远远地听到唐子琴在骂,“唐子烟,你设计害我和娘亲,等我出来,叫你不得好死。”
上午的天气不似早晨那般清凉,暖暖的阳光辉洒,这破败的小院子里第一次有了生机,唐子烟的心中波澜微起,嘴角却浅浅笑意。
唐子烟握着银子,脑海里的思绪还未平,抬头就对上了宿墨探寻的眸子。唐子烟也不示弱,并不敛去眸子里的锐利直瞪过去,到要看看,你这个纨绔皇子到底有多少心机。
本以为,宿墨会受不了唐子烟的眸子,兀自低头。
不料,直到唐子烟双眼酸困,宿墨的眸子里还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时光虽然是弹指之间,但唐子烟却感觉到了无边的空旷辽远,似乎,宿墨的心底是一片无际的山河,繁华锦绣,她根本没有办法一次阅览殆尽。
她不要再有这种毫无反把握的感觉,这个人,远离一点比较妥当。
淡淡转开视线,将碎银子交给伶云,吩咐道,“银子不多,拿去买点吃的回来!”
自唐子烟娘亲去逝之后,就再没有到唐府的厅堂用过膳食,自然,唐家人也无人关心她们姐妹是生是死。
伶云有些懊恼,拿着银子小声嘀咕,“本以为得了五百两银子,这个冬天总不至于再挨饿受冻!”
唐子烟微微皱眉,伶云的心思她是懂得。往年,每天冬季,伶云总不免要发愁小姐和公子的冬衣,还有房间用的木炭。
二夫人名义上都有拔给,但棉衣只是塞了柳絮,木炭只是烧尽的残余,每每年到唐子安和她手脚皆生冻疮时,伶云都暗自垂泪。
拖着半边身子忍痛走上前走,轻轻拍了拍伶云的手,用十分镇定地声音说,“以后的事情由我来想办法,你只管去买吃的。”
伶云点头答应,抬眸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宿墨和唐子安才转身离开。
“好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本是追讨被偷的玉佩,岂料有这样的好眼福。”宿墨看出唐子烟不愿意理睬他,但越是这样,他到是越发来了兴致。
行至唐子烟的身边,宿墨戏谑挑眉,眸子里全是笑意。眼前的女子清瘦,伶仃如骨,皮肤不似刚刚唐子琴的饱满柔润,身上又多处受伤,但她双眸炯亮,漆黑一块墨玉,又似深涧幽潭,叫人难以揣摩。
听到宿墨的话,唐子烟神色不动,只冷冷说道,“老夫人留你,不过是想让你做个证人,到时候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最好咽进肚子里。”
“怎么,你还管得了我嘴不成?”宿墨嬉笑,全然不在意唐子烟语气里的不屑。行走天下,没有腹黑如墨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