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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烟装出害怕的样子,缩了缩脖子,嗫嚅地说,“老祖宗,子烟不敢说!”
“说,有什么老祖宗给你担着,就算他们有十个胆子,也不能动你一下。”老祖宗显然动了怒,平日念佛藏起来的那些威严冷厉,此时尽数显了出来。
这时唐子烟装出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样子,上前一步,瞧了瞧跪在地上的白成说,“子烟去的时候,正好听到唐府小厮说拾到了二叔烟馆的牌子,爹爹就带人一同前往烟馆,想要把事情调查清楚。去了烟馆,那里也烧得乌漆八黑的,只捉住这个白家的小厮,还拾到了白家的一块管事的牌子。爹爹本来要当街审问,子烟觉得那会贻笑大方,所以提醒爹爹回府来审问这一切!”
“做的好,亏得你小小年纪,就如此缜密的心思,到比那些没心没肝坏了肚肠子的人好了百倍。”老祖母依旧在气头,狠狠地横了两眼唐文远,若不是当地站着许多人,她的拐杖恐怕早就飞过去了。
待唐子烟说完的时候,唐文远与二夫人的目光以如杀人一般的凌厉,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此时的唐子烟恐怕正承受着凌迟处死的痛苦。
唐子烟微微抬眸,正遇到唐文远咬牙切齿的神情,若不是老祖宗在场,估计这位二叔早就扑过来打人了。
不过,今天就是他被打的日子,依着唐家家规,若是有人开烟馆,吃烟土,那是要仗责一百,面壁思过一年的。
“老祖宗,她不过是一个孩子,所说的话不能全信,况且这其中必定有天大的误会……”二夫人自然不想扯出什么白家和唐家二门的过节,再者说,那白成也不过是白家一处家业管事的总领,犯了什么错也涉及不到白家。
老夫人此时谁都不信,只是拄着拐杖站起身,走至那个面色如土的白成身前,厉声喝道,“说,你在唐二爷的烟馆里做什么了?”
“我……我……”白成抬眸,瞧了瞧二夫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去烟馆当然是去吃烟土,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干的?况且唐文远的烟馆与*只是一街之隔,简直是销魂之地。
平日里得了月银,白成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这两处,无奈今怎么这么倒霉,恰好被白家大小姐捉了现。
二夫人听到他吞吞吐吐,更加气愤,上前就是一脚,“你没有放火对不对,只是去那抽烟对不对?”
唐子烟明白,二夫人急于想开脱白家,只需牺牲这个白成就万事大吉。这一招,之前就见识过了,如今她的贴身丫头环翠依旧在浣洗房里等着她去救呢。
此时,唐子烟从唐耀手里拿过牌子,送至白成面前,只道,“我问你话,你只需说是,还是不是,无需过多的狡辩!”
白成早被吓破了胆子,白家确实不允许下人去吸烟土,他这次犯事必被白家逐出,所以他才迟迟不愿意承认。
如今听到只需他说是还是不是,这样他就不必费力解释,简单多了。
白成点了点头,不敢看二夫人的脸色,只是跪在原地等着唐子烟的问题。
“这管事牌子可是你的!”
“是!”
“你可是白家管事的下人?”
“是!”
唐子烟心底如轻风拂过,一切如此顺利,到是她始料不及的。“你可是得知了白家的木材被火烧了,所以才急着从烟馆出来?”
“是!”
“那这么说,你也见到了唐家派过去的那两个小厮?”白子烟一步一步将那白成引到了陷阱,只是白成不知,连在场的二夫人也不知道唐子烟问这些早就知道的问题做何用。
白成的额头有汗,但还是乖乖点头,“是,看到了!”
若不是看到唐耀府上的小厮得知白家押运的木材被烧,他也不至于慌里慌张地从烟馆出来,也因此而侥幸躲过了那场火灾。
话已至此关头,唐子烟微微一顿,用目光轻轻环视四周,所有的人不出意料地都注视着她,从那些人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们十分想知道唐子烟的下一个问题是什么。
“那就是说,也有可能你得知木材是被唐家烟馆的人烧掉后,你出于报复也将烟馆点着了,然后跑出了烟馆!”唐子烟的声音突然一转,十分的犀利,直吓得白成身子猛烈地一抖。
他猛地摇着头,看着二夫人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去抽口烟,听到白家的柏油木着火了,我着急去救火……”
跟着唐文远的一个小厮这时候站出来,指着地上的白成说,“一定是你,你往日欠的烟钱未还,与我们的人发生了几次冲突……”
听到这里,老夫人实在听不下去了,只是大声喊了一声,“都给我住嘴!现在就是说下天来,损失已经造成了,领着自家的人回去该罚就罚,该撵的就撵,散了吧……”
老夫人此种做法,正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处理办法,不愧是唐府曾经的掌家主母。
只是这样一来,唐子烟原来想要的效果只达到了一半。
唐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