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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烟十分细心地帮宿墨换药,认真细致的样子让人瞧了,心里的温暖顿时生起。
宿墨四处飘荡,除了风吹日晒就是纠缠不清的黑衣人,似乎很久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了。
“啊!”宿墨惨叫一声,唐子烟冷声道,“再看下去,你这条胳膊又要流血了!”
“你怎么这么蛇蝎心肠?刚刚还满心感动,你就拧我伤口?”宿墨抱怨,低头看时伤口已经利索包好。
包扎完后,唐子烟一个人呆坐在那里,今日午时,可是答应老夫人,让宿墨去墨文斋去做武术先生,只是不知道这个宿墨会不会答应?
前天晚上救他的时候,唐子烟就知道那些人在追杀宿墨,若是留他在这里,恐怕又会惹些不必要的是非。
那块龙骨令牌留在唐家,恐怕会招来灾祸。
可是眼下,恐怕也只有宿墨能够救急,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谁还能保护子安。
“那个!”唐子烟刚刚转头,宿墨就伸手制止她继续说话,双眼在唐子烟脸上不停地扫视,“让我猜猜,你要说什么!”
“好,猜吧!”到不信了,你宿墨也有占卜打卦之术,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
宿墨故意卖关子,“你有事求我!”
“算你对!”唐子烟抿嘴,转瞬又敛去,神色依旧冰冷。
“你怕我不答应,所以在犹豫,后来还是决定问问我!”唐子烟愕然看着宿墨,觉得他跟神棍一样。
宿墨突然爽声大笑,“你不用拿这种眼光看我,你没有赶我走,还为我细心包扎伤口,就知道你有话要说!”
嘴角一绽,一抹笑意如茉莉一般浅浅浮在脸上,脸颊上一朵花似的梨涡浮现,一时间宿墨看得都呆了。
“还是笑起来美!”
听了这话轻浮,唐子烟立刻又收起了笑意,正色道,“我是想请去墨文斋做子安的先生,教唐家公子武功,你看可否?”
宿墨一时不言,神色也变得沉重,唐子烟说,“不行就算了,我再寻人就是了。”
突然宿墨再次大笑,转身坐在桌角,凝视着失落地唐子烟说,“只要给俸禄,做什么都行,正愁没钱花了,考虑要不要上街讨点钱去!”
“好了,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等我叫管家安排了房间,你再来!”唐子烟起身走至门边,一脸逐客的表情,宿墨耸耸肩,“真是个百变妖女!”
唐子烟不加理睬,待宿墨出门,重重将门关上,折身回到桌旁,瞧到宿墨握着的那个杯子斜倒在桌上,脑海里一下蹦出他刚才爽声大笑的神情。
那种感觉就像阳光穿过乌云,挥洒至心底的每个角落,想至这里,唐子烟摇摇头,赶开了那种情绪,回到内室和衣而卧。
隔日,唐子烟问了管家唐家和白家木材的事情,果然不出所料,唐家和白家各负责一半损失,不过因此,唐家和白家之间不像往日那般密切了。
二夫人掌家的事情也暂且搁置,唐府上下依旧由唐耀和管家负责。
中秋一过,另一件事情让二夫人辗转难眠。唐耀说过要将唐子琴嫁到宋家,而非招赘,这件事情她早就想开口求老爷,只是因未恢复主母之位所以迟迟未求。
现在看来,事情耽搁不得,黄昏时分,瞅着唐耀在家,二夫人一个人往唐耀的书房走去。
唐耀的书房里刚刚掌灯,二夫人红着眼睛冲进了书房,看到正在写字的唐耀,扑通一声就跪下去。
“老爷,求老爷不要让子琴嫁到宋府!”这些日子以来,二夫人心中都在思忖这件事情。唐子琴如果真的喜欢宋清远,下嫁也没关系,唐府不出嫁妆,白府也出得起。
可是这些日子每提及此事,宋子琴总是哀哀啼啼求她,说不要嫁给宋清远,她这个做娘的自然不能不管。
唐耀扔了笔,抬起头来瞧着跪在地上的二夫人,“不嫁宋清远,她还想嫁何人?他们二人私会这件事情暂时没有人知道,可是日久天长,谁能瞒得住?到时候,恐怕没有人愿意娶你这位孟浪小姐!”
二夫人哭红了眼睛,匍匐在地上,“我知道老爷生慧春的气,可是这其中是有误会的。这些年,慧春一心想为老爷生个儿子,所以才会出此下策,用那道符……”
“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必说了。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你先回去吧。”唐耀摆了摆手,捏着眉头靠着椅了闭目休息。
二夫人含泪起身,落在唐耀身上的目光有些失望,但最终还是合上门离开了。
房间静下来,房耀微微叹息一声。
这些年,唐家船业日渐壮大,他又一年比一年老了,确实需要一个得力的帮手。
唐子安体弱多病,二夫人又多年不生,唐子烟虽然有能力,但到底只是一个女子,为这件事情他的确头疼不已。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采取与别余三大家族联姻的办法……
思及此,唐耀也不愿意再多想下去,低头继续写那些未写完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