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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
“你们打听到皇上的消息了?”她睁开眼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此,“皇上现在何处?情形如何?”
阴风道:“城里没有消息,沙洲城通往怒河的山道已经被封锁,没有军中的令牌不能过去,我们暂时打听不到皇上的消息。我们也问过几名出入沙鸣山的军人,他们的身份较低,并不知道皇上的下落。”
沙洲城与怒河之间隔着沙鸣山,沙鸣山并不雄奇险峻,但连绵数百里,布局复杂,山中只有一条并不宽阔的山道,此外无路可以从山的一端通行到另一端,一旦山路被封锁,除非强行破关,否则无法可行。
怒河和沙鸣山是尚国抵挡费国军队的两道屏障,一旦这两道屏障被攻破,接下来就是沙洲城,而沙洲城的城防并不算特别稳固,如果沙洲城再被攻破,北疆数千里领土就没有了有利的天然屏障,费国大军便能挥军南下,直指江南。
凤惊华一听,立刻挣扎着起身:“我们马上去军营!”
沙鸣山竟然被封锁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怒河很可能已经被攻破了,费国军队踏上了南岸,所以尚国军队封锁了沙鸣山,用以阻止费国军队过山。
凤惊华也曾经在北疆实施和参与过多项战斗,对其中的内情相当清楚。
另外,怒河南边的战线很长也很广,军中各营、各路都有自己负责防守的区域,皇上的行踪不可能全营都知道,而此刻还能进出沙鸣山的士兵可能都是负责后勤,不了解最前方的战事也极有可能。
她想知道皇上的下落,唯有到最前线去。
一名女侍卫上前扶她:“娘娘,大夫说了,您最好歇息几天,免得病倒。”
如今已经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特别是北疆已经寒风冻骨,这一路奔来,雨雪交加,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够受的,何况血肉之躯?
“不,没有时间了。”凤惊华摇头,硬是站起来,披了大氅就出门。
然而才推开门,一阵狂风就夹带着无数雪花冲进来,冲力大得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迅速把门关上,直打哆嗦。
这么冷的天气,这么大的雪,这么大的风,实在是不宜出门,更无法远行。
“娘娘,”阴风道,“无论如何都必须要等到这场大雪结束才行,而且,不休息的话恐怕也跑不远。”
凤惊华打量屋里的几个人,虽然每个人还是站得直直的,表情刚毅,便他们的脸上都透着无法掩饰的疲惫,有的人眼睛还泛着血丝,更别提每个人都瘦了两三圈。
在战争中,除非实在是没有办法,否则有机会的时候就必须休息,否则无法承受更大的挑战,凤惊华明白这个道理,当下叹气:“你们别再出门了,赶紧吃好睡好,待大雪停了我们再出发。”
屏风后面,几人都“是”了一声退下了。
凤惊华又逼着自己吃了一些东西,喝了参汤,这才又睡去。
深夜的时候,大雪终于停了,但在这样的天气里也是不能在深夜出去的,一群人继续抓紧时间入睡。
凌晨五更,天色还是黑的,凤惊华已经起身,又狠狠的泡了热水浴,总算恢复了七八精神。
烛光下,她开始穿戴装备。
包裹里有一套红色的底衣裤,那是祝慈送给她的新婚礼物,相比其他人所送,这套衣物显然太过普普通了,但凤惊华知道这一定是祝慈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包含心意,当下便把这套底衣给穿上了。
然后再穿上龙鳞甲以及其它装备。
当天色终于泛白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整备完毕,站在屋檐下等着凤惊华的命令。
凤惊华推门而出,平静的道:“去怒河。”
一群人完全没有拖沓,分别牵了马踏出宅子,而后齐齐翻身上马,往沙鸣山的方向行去。
在沙鸣山山道中后部的一个地方比较狭窄,一边是山谷,一边是悬崖,军中就在这里设立关卡,严禁闲杂人等通行,凤惊华抵达这里的时候,被拦住了。
凤惊华亮出皇后令牌,说要通行。
一群将士又惊又疑:“我等没有收到皇后驾到的消息,这事……得等咱们请示上头才能决定。”
凤惊华冷笑:“本宫是皇后,你们也敢阻拦?”
将士们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没说话,他们不敢随便怀疑,却也不敢轻易放行。
凤惊华冷冷道:“你们若是不放心,大可以派人随行。”
一名低级将领对其他人道:“令牌应该不会作假,还是放行吧……”
另外中级将领斥喝:“糊涂!堂堂的皇后,怎么可能就带了几个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前往战场?如若放错了人,害了咱们的人那可怎么办?还有,就算她真是皇后,一个女人跑到战场除了碍手碍脚,还能有什么用处?没有元帅的手令,谁都不能放过!”
凤惊华在军中确实有名,但她再有名,也没有在军中任过职,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