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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
空气中,这句话拆分成单独的字符,一字一句地漫开,好像每个字都认识,合在一起,宁玉槿却愣是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她不记得墨敬骁了吗?
分明记得清清楚楚啊。
眼前的男子,是大邺的定王,是承光帝的皇弟,是位高权重的九皇叔。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丫就很不怜香惜玉地罚她扫大街,后来还坑她百蟾丹,抓她去做苦力……
一桩桩一件件,她全部铭记于心,毕生难忘。
可墨敬骁这句话,问的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她思忖片刻,抬眼小心翼翼地瞅他:“定王殿下,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墨敬骁本欲开口,可是一垂眼,就触上宁玉槿那双清秀灵动的眸子,里面温光湛湛,水色潋滟。
眉眼旁,一缕墨发垂下,随风在她脸庞晃啊晃、晃啊晃,晃得他心都乱了。
他微抬起那带着刀茧的手指,想要替她将那缕垂落的长发撩起,却在半途之中陡然一停,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语气淡淡地说:“不记得就算了。”
宁玉槿一听这话不禁越发奇怪了。
难不成他们之前真的在哪里见过?
可是不应该啊,像墨敬骁这种人,存在感强大无比,晃眼间就能让人过目不忘。再加上她对帅哥美男那么感兴趣,要是之前遇见过,她是肯定不会忘记的!
难不成墨敬骁认错人了?
还是她选择性失忆了?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见墨敬骁起了身,朝她伸出手来:“走吧,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定王殿下,这……”
宁玉槿盯着那只伸出的手愣了愣,旋即抬眼有些奇怪地望着墨敬骁。
连他们小老百姓都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他是皇亲国戚,规矩照理应该比平常人家更多更重才是,这朝她伸出手来又是为哪般?
可是看了半天,墨敬骁一点收回手的意思都没有,宁玉槿突然觉得自己矫情了。
来的时候她是被墨敬骁抱着来的,这抱都抱了,拉一下小手又算什么?
再说了,指不定人定王殿下只是为了拉她起来,压根就没啥其他意思呢?
宁玉槿当下也不扭捏了,将手搭在墨敬骁的手里,由他一握,宽厚大掌恰好将她的手全部包住,大与小,刚刚好。
墨敬骁手臂用力,往上一拉,便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道一声“得罪”之后,便立马将手放开。
宁玉槿却慢腾腾地收回手,五指蜷成拳,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墨敬骁的掌,那么厚那么烫,那么硬那么紧。
他握紧她的手的瞬间,她甚至能感觉那薄薄的茧疤摩擦着她的手背,皮肤上印出他掌心的每一条刻纹。
她的心,晃晃悠悠,仿佛在冰雪天地间乍然泻下一缕*,有新嫩的芽,从土壤里冒出个头来。
陡然慌乱。
墨敬骁却在这时候突然伸手,长臂一揽,将她腰身一勾,环在怀里。
宁玉槿“啊”地惊叫了一声,还没看清楚什么,一晃眼,入目的便成了那坚毅俊朗的下巴。
月光打下一半光影,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下颚上的点点下颌上的点点胡渣,还有那性感的喉结。
宁玉槿突地觉得自己有些*,因为她竟然有一种想扑过去咬一口的冲动!
默默垂眼,在心里默念一百遍“冲动是魔鬼”,总算是将那不该有的念头给压制了下去。
她就说嘛,她和墨敬骁一定是八字不合。
她是三观端正五官正常生活态度积极向上的三好青年啊,然而一遇上墨敬骁就产生了各种不正常的化学反应,直接导致了她的思想扭曲,再这样下去,她的前途堪忧啊!
一想到这些,她一阵冷意窜过全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墨敬骁揽着她腰的手却在这时候收紧了一些,突地说了一句:“若是冷了,就将头埋着。”
说实话,宁玉槿一点都不冷。
墨敬骁的胸膛跟他手掌一样,那么坚实暖厚。他宽肩长臂如铁笼桎梏,将她牢牢禁锢,没让她吹着一点冷风。
不过她还是听话地将头埋在了墨敬骁的肩窝处,挨着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凸起的锁骨。
也不知道为何,她陡然间就想起慕容玄说过的一个词来:铁骨铮铮。
这样一个词语,配上这样一个男人,真真是再合适不过。
墨敬骁的轻功比影卫们的要好,房顶屋舍间纵身飞掠,如履平地,不过片刻间,便已经到了全宁伯府。
他把她送进了屋,放开她的时候,胸前一空,有冷风灌入,心口微微发涩。
“时候不早了,好好休息。”
他这么说了一句,转身准备离去。
宁玉槿却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突地伸手拉住了墨敬骁的手臂,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