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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玉凝顺着宁元枫手指方向看过去,瞧见巧云的那一刻,她又一次惊诧原地:“巧云,怎么是你!”
巧云将头埋得更低,脸上眼泪比宁玉凝更流得汹涌:“对不起小姐,奴婢没用,奴婢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你胡说什么!”宁玉凝气得发慌,几步上前去推了她一下。
巧云也不反抗,歪倒在地上也不停地朝她磕着头,那一副诚心悔过的样子,让宁玉凝恨不得上去踢上两脚。
“我说二妹妹,你身边的丫鬟都招了,你也别抵赖了吧,早点交代大家散了。”宁元致双手抱臂站在一旁,还不忘说风凉话。
宁元枫瞥了他一眼,并无言语。
宁仲俭本来就气得心发慌,听见宁元致说这些,当即一巴掌给他拍脑袋上去:“你在这里添什么乱!滚回前院去,今年秋闱要是不中,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行行行,爹您别动怒,我这就走,这就走。”
宁元致脑袋吃痛,几乎是抱着头一下子窜出好长一段距离。
宁元枫也识趣,立马行礼告退:“那孩儿也回去读书了。”
“嗯,去吧。”
将两个儿子遣走,宁仲俭拧眉看向宁玉凝,话语虽严厉,声音却降了下来:“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宁玉凝一双杏仁大眼几乎当即现出血丝,怒目瞪着巧云道:“爹爹,是她冤枉女儿的!昨日她犯了错,女儿降她做了三等丫鬟,还罚跪了她两个时辰,她这是存心报复女儿呢!”
宁仲俭本等着她说出个所以然来,却听到她把所有责任往小丫头身上一推,顿时怒气上涌,不悦地道:“她一个丫鬟,能写出那种东西来?”
巧云委屈一瘪嘴,泪珠连串地掉:“老爷,是奴婢的错,不关小姐的事,都是奴婢!”
“你少插嘴!”宁玉凝冷眼扫过巧云,厉声一斥。
宁仲俭看着自家女儿那狰狞模样,摇了摇头,问巧云道:“我且问你,这信是谁交给你的?你负责传信有多久了?”
“爹爹……”宁玉凝不敢相信地看向宁仲俭。
现在连他也不信她了吗?
“你少插嘴!”这回换宁仲俭对她如是说。
巧云怯怯地瞥了宁玉凝一眼,这才回答道:“奴婢只负责到门房二狗子那里拿信,至于是谁给二狗子的,奴婢不知。奴婢负责传信半个月了,每次有信来,都是奴婢去拿。只要奴婢做得隐蔽,还能得到二钱银子的赏钱……”
宁玉凝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狠踢了巧云一脚:“你说,谁给你的胆子来诬陷我?你说啊!”
巧云不答,低声抽泣。
宁玉凝连忙回过头来拉住宁仲俭的手,哭着道:“爹爹,你还看不出来吗?是有人陷害女儿啊!”
巧云,门房二狗子,一路调查下去可能还有其他人参与。
这么完整的一条线,绝对是有人精心设计来陷害她的!
她想怀疑大夫人,可是不知为何,脑海里面凭着第一直觉冒出来的,却是宁玉槿!
“二姐姐,以后还请多指教了。”
这句话突地回响在耳畔,甚至能听出话语里带着的那丝冰冷笑意。
“爹爹,是宁玉槿!是宁玉槿要害我呀!”宁玉凝紧紧拽住宁仲俭的胳膊,用力之大,似乎连指甲都要深陷那手臂肉里。
宁仲俭看着宁玉凝一副疯子乱咬人的模样,一脸心寒模样:“还不快把二小姐拉开!”
“爹爹,真的是宁玉槿害我啊……”
宁仲俭一甩长袖,冷哼道:“她害你?她从小身体就不好,一天就待在她那小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穿用度从来不和你们争从来不和你们抢,说她害你?你怎么不说你们三番几次地找她麻烦?现在你又要把这和外男私通书信的事情也推到她的头上,凝儿啊,她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说到最后,宁仲俭痛心疾首别过脸去,竟是不想再看宁玉凝。
宁玉凝哭得哑了声,低低地唤了宁仲俭一声:“爹爹……”
“好了,既然你说是三丫头害你,那就把她叫过来和你对质!今天这件事情,我非得查个水落石出!”
宁仲俭狠狠一甩袖,对宁贵道:“让人去请三小姐到静心堂来。这丫头这里也别放过,仔细问清楚,一处一处给我查,查不出结果别来见我!”
假山上,宁玉槿迅速起身往回走,要赶在去请她的人前面回到院里。
宁玉凝也不傻嘛,居然能猜到是她做的。
不过猜到又怎样呢?
巧云由宁贵审问,自然知道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得出的结果不会沾她一滴水。
外围全部由陆一行接洽,那家伙绝对全部处理得干脆利落。
她步调从容地回到院里,换了身衣服之后,香月也赶了回来。
她面色一喜,连忙冲香月招手:“来得正好,快帮我把头发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