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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索然，带着凌厉的刃吹遍大地。道旁歪歪斜斜的老树上悬挂着些许苟延残喘的黄叶，然而，再怎么不愿，再怎么奋力挽救，它们终究还是被冰冷的风卷着，凄零掉落……

秦、燕两国交界地带。

这是一个既不属于秦国，也不属于燕国的，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了的，隐村。

*肮脏如炼狱般的街道上，房屋都是古老破旧的竹楼，踩上去咯吱作响，体重稍重者一般都会被拒之门外，因为一旦他走进去，整个楼就有轰然倒塌的危险。

零散的几个摊贩有气无力地叫卖着，冷风吹过，都不禁裹紧了身上单薄的粗布衣裳。看着面前来回打闹的光膀子孩童，时而咒骂几句：“这帮不知冷暖的破娃子！”

孩童光着不知道是被饿得还是被风得干瘦的身子在肮脏的街道上嬉戏，偶尔回头对骂他们的摊贩做个鬼脸，经常会一不小心就会撞上浑身臭气的地痞，免不了又是一通恶揍。因此，在街上奔跑的孩童膀子始终都是乌青的，瘦骨嶙峋得如同原始时代的猴人。

但是，地痞揍得累了，又会抱着小猴儿似的孩子满街嬉戏打闹，时不时还有些胆大的孩子朝他们身上吐口唾沫撒腿就跑，地痞自然不会示弱，随手*起旁边的什物就追，少不得又是一场鸡飞狗跳。

这一日，一个同样瘦得皮包骨的痞子在黄叶遍地的街上游荡，这里抓一根葱那里扯一根蒜就往嘴里送，卖菜的老大爷破口大骂却也是力不从心。嚼了几下觉得味道不好，“啪！”地一口粘糊糊的唾沫和着嚼碎的葱叶蒜叶如炮弹般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旁边一个小乞丐脸上。

饿得几乎要晕过去的小孩闻到菜叶味道，舔了舔嘴，抬起头，目光黯淡，神色迷茫地看着瘦个儿地痞。

“看什么看？大爷我赏你一顿吃的你还不跪下来磕头啊？”说着，就是一脚照着小孩的干瘪的肚子踢过去。

小孩如抹布条般软绵绵地倒在一旁，眼睛仍是无神地看着前方，身体却是渐渐地冰凉起来。秋风吹过，一片小小的黄叶落在他枯黄的肚皮上，仿佛在哀悼一个幼小生命的夭折。

旁边的乞丐见状一呼啦全涌过来趴在他身上，叫唤了许久没得到任何回应，惊天动地的哭声瞬间响起来。“芝麻头！芝麻头你怎么啦？”

“狗蛋把芝麻头踢死了！！”

“芝麻头芝麻头！！！”一群好几天没进食的乞丐此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喊声将零零落落游走的行人都吸引了过来。

接着，不知道是谁带头喊道：“我们为芝麻头报仇，杀了狗蛋！！”

狗蛋一听，脸色大变，撒腿就要跑，但早有人扯住了他像干枯的小树枝般的腿。立即有好几个孩子跳到他身上将他扑倒在地，一阵厮打。其中以一个十二来岁的小女孩最凶，她一边如八爪鱼般攀附在狗蛋身上撕扯，一边张开小嘴……

尖锐锋利的牙齿狠狠地咬住了狗蛋的脖子，随着“啊哟”一声惨叫，血流如柱。

孩童见状一窝蜂散开了，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而趴在狗蛋身上的小女孩却还如饮血的魔女一般死死咬住，好似要将他生生吞进肚里。

再如何枯瘦，狗蛋毕竟还是一个年纪较长的男人，他忍住疼痛，一把揪住野猫般的女孩，使出浑身力气将她往外一掀，女孩单薄的身子如受伤的麻雀般被狠狠地摔了出去。

鲜血如注般涌出，顷刻便染红了狗蛋破烂的衣裳和他身下干涸的土地。再也管不了了身上的疼痛了，他愤怒得如同一头复仇的狼，凶猛地朝小女孩扑过去……

眼看着一个血人朝她罩过来，女孩这下可吓着了，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

狗蛋罩在女孩身上，抡起乌黑的爪子就是一巴掌掴过去，女孩因营养失调而没有任何水色的脸立即红了起来，嘴角流出鲜血。

他还不罢休，一眼瞅见女孩稍显稚嫩的身体，愤怒的眼睛里慢慢地涌上邪恶的淫光，没想到乞丐窝里还有长相不错的女娃呢，虽然干枯了点，好歹还是个没开过苞的。

这样想着，他的爪子便如铁钩一般在女孩身上乱剐起来，每到一*孩的身子便暴露一处。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大多是看热闹的心境，有的则是目光呆滞如同这里只是一块普通的黄土。好几个小乞丐紧紧地抱在一起，有的咬住下巴不让自己哭出来，有的将脸别过去，不忍心看这一幕，也有年纪更小一些的干脆哇哇大哭起来……

地痞脖子处的血仍在不停地流，滴落在女孩略显枯黄的肌肤上，像一朵朵怒放的罂粟。边界的冷风嗖嗖地吹来，整条街道静得只剩下孩子的哭声。

女孩眼里除了最开始的恐惧，再也没有任何情感变化，她看着狗蛋脖子上那个流血的小洞，一下一下地数着滴落的血滴数……

二哥曾说，人与牲畜是一样的，割断脖子，血就会流出来，一直到死。她想，这个人应该也快死了吧！他已经流了九十九滴血了。

麻木的群众见女孩的衣服几乎被扯光，不但不对她报以同情，竟还纷纷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