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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记得我，真是意外呢……”苍老的声音之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在听夜非凰唤出自己的名字之后，甚至连称呼都换成了敬语。

“不过也是了，您是神徒，无论发生多么奇怪和难以理解的事情，在您这里，都不需要解释。”

神徒，神主的徒弟，被万人敬仰，也被万人嫉妒。

这从始至终，其实都不是一个很好的身份。

“你还活着……哈哈，你还活着……”夜非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的往前面走着。

泪水毫无意识的滑落，或许夜非凰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哭。

她在哭什么？是再次见到熟人而有的喜极而泣？还是大悲大痛之后的泪水？

不知道，她本人估计也不知道。

“是啊，我还活着……”苍老的女声重重叹了一口气，“只不过，熬过了这么多年，还是等到您来了。”

“这道试练之门，就是为了您而设计的。”

这道门，若说世间有一个人能够活着踏过，那么这个人只有夜非凰！

而其他人踏足，也只有一个死的下场。

从神魔年代末期活到现在的人，怕是这世间，也只剩下夜夲萱一个了吧？

这么，这些年岁，她该有多寂寥？

“是啊，我来了……”夜非凰还在走着，寻着声音，不停变换着方向。

“只是我从没有想过，你还活着！你居然还活着，夜夲萱，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夜非凰大笑了起来：“若是你早出生50年，天上地下，没有人能够奈你何！”

当初的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说过夜夲萱天赋上佳，苦心修炼后必成大器，结果果然如此！

是什么样修为的人才能够活千万年？

夜非凰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大概从古至今，也只有夜夲萱一个人做到了！

夜非凰说，夜夲萱若是早出生50年的话，天上地下就没有敌手了，这话，不是空口无凭，现在夜夲萱站在自己的面前，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那时候别说是巅峰时候的自己，或者就连最强的神魔，都无法与她抗衡了！

只是可惜，人生没有完美的，没有如果，也没有重来。

“我能活到至今，也有您的眼睛不少功劳。”

“或许您自己不知道，您的眼睛在您身上只是眼睛，在我身上，却是帮助修炼最大化的法器。”

“我修炼的时候，时常会想，上天对您有多好，给了您这么多殊荣。”

“呵呵，千万年过去了，我也终于是想通了，做一个普通的人类，远比做一个风光的英雄要容易和快乐的多。”

“神徒，其实也没有人类想象中的那样光鲜亮丽。”

夜非凰轻笑起来：“是啊，可是，这个道理，哪那么容易去领悟？”

“你们人类，贪婪，重欲，追求一些遥不可及的东西，可是到头来，却连自己争得是什么都不清楚。”

“在你们眼里，我高高在上，我享受无尽荣耀。可真是如此吗？”

“神主从来没有说过吧？神徒，不过是他想要驯化的杀人野兽罢了，有什么可羡慕的？”

人类尚且有情有义，但是神，却是真的无心无欲，无情无义的，大义灭亲这种举动实属平平常常，在这个位置上，谁又真正的安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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