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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芸刻意咬重了困难两个字,意在提醒宇文懿她将他弄上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别计较她让他摔了一跤的事啦,宇文懿看了辛芸一眼,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弧度,看得辛芸心底直发毛。
旁人不知道辛芸和宇文懿两人暗中的互动,宇文曜听完辛芸的话,却是皱着眉头道:“懿王妃此话有理,不过在本太子看来,懿王这一身却是未免狼狈得有些过分,该不会是,”宇文曜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才道:“有意为之吧?”
有意为之?那就是说宇文懿装的喽?
辛芸能感觉到,空气有那么一刻的静谧,宇文懿身份着实敏感,任何与他有关的事情都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辛芸突然哈哈一笑:“太子殿下真会说笑,不过,臣妾还真的希望如太子所言呢,太子可不知道,这一路上来,臣妾可是吃尽了苦头。”
辛芸这话是有意缓和气氛,不过因着没有任何人附和,反而显得更加尴尬,辛芸也不在意,反正她就是不爽这宇文曜处处针对宇文懿,说起来其实宇文懿现在的处境和她在丞相府的时候还挺像的,放眼望去,处处都是敌人,就算不是敌人也绝不是站在她这边的人,没有一个朋友!
许久没有发声的宇文懿突然摸了摸辛芸的头:“辛苦王妃了,也多谢太子殿下关心,本王虽然狼狈,但一颗赤诚之心不减,希望老祖宗们能感受到本王的敬意。”
辛芸被宇文懿这突然的摸头杀弄得一愣一愣的,甚至都没有听清楚接下来宇文曜和宇文懿都说了些什么,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了,此时,正好听到皇帝宇文翰道:“这些年也是苦了懿儿了,如果皇兄在世,定不会让懿儿吃这么多苦头的,可惜朕寻遍天下名医,也不能治好懿儿你身上的残疾,懿儿,朕对不起皇兄,更对不起你啊。”
宇文懿依旧那副低敛着眸颓废不堪的样子,然而站在宇文懿身边的辛芸却能明显感觉到在提起宇文懿的父皇之后,宇文懿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他能感觉到,在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的杀气。
辛芸快速握住了宇文懿青筋暴起的手,冲他摇了摇头。
而直到此时,辛芸也才意识到,宇文懿的身世,恐怕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宇文曜和宇文翰这两父子轮番上阵,各种试探刺激宇文懿,明显这两人对宇文懿都不放心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忌惮,而宇文懿在听到宇文翰提到自己父皇的时候的反应,似乎也说明了他父皇的死并不单纯。
辛芸突然意识到,她借着宇文懿的手跳出了丞相府那个泥潭,却又似乎跳进了一个更深的泥潭,还是深不见底的那种……
现在她就想问问,她还能跳回去吗?
皇权斗争,动辄死生过万,那可不是区区内宅斗争能比的……
辛芸这里心思活络,祖陵祭典倒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整整一天,就是各种祭拜,各种祈福,各种念经,辛芸这会儿不由庆幸幸好自己出发之前多吃了点,要不非饿死了不可。
白天的祭典完成之后,安利还需要在祭典之处祈福一,夜,当然说是祈福,也就是在皇陵住一晚。
辛芸和宇文懿回到两人被安排的房间,一进门,宇文懿就拉住了辛芸的手:“今天为什么这么帮我?”
辛芸翻了个白眼:“我帮你帮得还少吗,只求你以后别动不动就关我三天,还有,下次有刺客,早点出来救我,我可不懂功夫,没准谁一刀就把我咔擦了。”
宇文懿沉默着没有说话,辛芸却不想就这么站在这里跟他大眼瞪小眼的耗下去,顶了一天的妆,难受死她了。
因着没有带任何丫鬟侍卫上来,辛芸亲自动手,打水梳洗去厨房拿膳食忙得不亦乐乎,宇文懿大爷一样坐在一旁看着辛芸忙碌,不时还指挥着辛芸替他做这做那,名曰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暗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他们必须小心为上,他不能暴露自己。
辛芸咬着牙,行,算你狠,我忍!
我替你更衣,我替你梳洗,我替你布菜!
辛芸一边做这些一边磨着后槽牙,宇文懿倒是一副乐在其中的表情,不时还点评几句辛芸的手艺不如某某丫鬟好之类的,气得辛芸差点把抹布扔他脸上。
此刻的辛芸完全没有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相处模式似乎变了,或者确切的说,变得随意了许多。
吃完晚膳,辛芸在屋子里待着闷得慌,更重要的是她还得随时看着宇文懿那大爷的做派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理所当然的吩咐,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
皇陵极大,白天辛芸忙着应付皇帝太子等等不知道什么时候丢过来的一个套,也没心思多看,到了晚上她才发现,其实这帝陵山山势雄伟,风景绝佳,的的确确是一块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
辛芸优哉游哉地逛着,然而很快,当她觉得空气有些寒凉的同时,她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
她不认识路!
方才还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