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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你为什么不马上报给我知道?”辛辅机急了。
“报给您知道又如何?”辛芸说,“我在府里虽然不受宠,但毕竟也是养在深闺,平时更是不肯迈出后院一步。我的东西不见了,又能丢到哪儿去?能从我房里偷东西的,只有苏伏英!或者还有辛灵。即使我告诉了父亲,父亲又能怎样?”
“又是那个贱妇?”辛辅机只觉得浊气上升、清气下降、眼前发黑、嘴里发苦。“来人,马上把夫人给我请来!”
“大人,夫人进宫去了,还没有回来。”
“喔,”辛辅机沉吟了一下。一抬头,发现辛芸正对着他使眼色。这倒是一个好机会。平时,苏伏英把内宅牢牢把持在手里,辛辅机也不好多加干涉。现在她不在府里,不是正好可以搜检一番?
“来人,跟我去夫人的正房。”辛辅机也顾不上生病了,自己掀起被子下了床,抄起拐杖就往外走。辛芸连忙跟在后面。
苏伏英当时确实派人从她房里偷走了一块玉佩。不过,那只是一个假货,是在辛芸觉察到玉佩里面有故事的时候,就第一时间弄出来的一个西贝货。她还暗中授意自己的贴身丫鬟,故意纸包纸裹地把它藏起来,果然引得苏伏英派来的人动了手。真正的玉佩,自然还好好地藏在懿王府里。
不过,辛芸引-诱苏伏英偷玉,当时不过是一步闲棋,没想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因为,辛辅机他们不仅找到了玉,还在苏伏英卧屋的拨步床下面,发现了一个暗室。而暗室里,居然有一个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女人!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辛辅机一行人呼拉拉地来到了苏伏英的院落。没想到,一进院子,就给人拦住了。苏伏英陪嫁一个老嬷嬷毫不客气地站出来,向着辛辅机说:“丞相夫人有令,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也不许进她的院子。”
辛辅机被气了个倒仰,敢情,他进他老婆的院子,还要得到允许?一时间,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亏得辛芸在场,她施施然地站出来,看定那个老嬷嬷说:“好在你还记得,苏伏英是丞相夫人。那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谁?是丞相!要是没有丞相,哪来的什么夫人?你们还以为这里真的是你们苏家的天下吗?”
嬷嬷一时语塞,两眼叽里骨碌乱转。辛芸趁热打铁,看着院子里站着的一群丫鬟仆妇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站着的这块地,叫做辛丞相府。你们天上的这片天,是我的父亲!如果你们觉得,我继母能给你们做主,那你们试试,谁能站着脚不粘地?谁又能活着,却不在我父亲的面前喘气?”
一顿炮火下来,院子里的下人们萎了一堆儿。那个老嬷嬷孤掌难鸣,也不敢再起刺。不过,辛芸知道,这府里眼线众多,说不定已经有人去给苏伏英报信。如果她赶回来那麻烦就多了,必须速战速决。
辛芸挥挥手,带着人就闯了进去。
苏伏英的卧房,自然装潢得华丽异常。辛辅机本来与苏伏英的关系就十分淡漠,十天半个月也不来一回,对他这位夫人的卧室,还真是不太熟悉。他望着满屋子的琳琅满目,一时还真不知从何下手。
还好有辛芸。她指点着几个家丁说,既然是见不得光的东西,自然不会光明正大地摆在首饰盒里。所以,所有放在明处的东西都不必动。只向桌子下面、柜子后头、墙根壁角、床前床后,去找那些暗格、暗洞、暗室就好。
家丁们受了启发,立即行动起来。没多久,真的从苏伏英的梳妆台底下,找到了一个暗格。从多宝架的后面,找到了一个暗室。
一一打开检查,辛芸的假玉佩果然就在其中,另外还有好多首饰、银票、地契、身契、房契……苏伏英什么时候背着自己搞了这么多钱物,还有这么多人手,辛辅机是完全不知道。现在看着这些东西,他简直目瞪口呆。原来,这个女人从来没就有真心跟他过日子啊!
辛辅机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辛芸却没有轻易善罢干休。她打量着苏伏英的超大号拨步床。里里外外足足有四步四层,简直像个小房子。辛芸凑过去,细细打量着床边的一切,忽然发现左边床头有个装饰的铜兽头,特别光润,似有人经常摩挲。辛芸抓住它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拨步床最里面一层脚踏板忽然整个沉了下去,现出一个两尺见方的黑洞。
一股难以形容的腐臭气息从洞里传来,呛得辛芸几乎不能呼吸。她拼命地掩住口鼻,踉跄着从拨步床里跑了出来。
这么大的动静,辛辅机他们当然也都注意到了。几个人急忙围了过来。辛芸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得见一阵凄厉的嚎叫从洞底传出,一时间也分不出是野兽还是人声?
“来人!快来人!”辛辅机顾不得体面地大叫着,带头往外跑。辛芸匆忙间吩咐家丁,赶紧叫几个侍卫下去看看,底下有活物,不知是人是鬼,小心别给弄死了。
片刻,侍卫们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一群人奋力推开拨步床,把洞口又扩得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