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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芙迈过门槛时,绿色的裙摆微微扬起,白钰见状,嘴角那抹笑意越发的讳莫高深。
封天逸听说暮坤宫的事情,他倒没什么意外,淡淡道:“那个黄氏本就是个没脑的,让太后打击她一番,使她认清现实也是好的。”
若非担心封漠,封天逸可不想留个麻烦在宫里。
暗处那道黑影晃了晃,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属下这就回去继续盯着。”
等黑影离开,封天逸招来小太监,“皇上在做什么?”
太监的声音尖细尖细的:“回王爷,奴才听乾坤宫那边儿的消息,说皇上不愿意吃饭,这会儿都怒了半个时辰。”
“啪——”封天逸将毛笔摔在桌上,抬起手时那毛笔已经断成三节,他目光凛然,“此事为何不早些告知本王?”
见他发怒,小太监腿一软下意识地跪在地上,“并非奴才不告知,只是怕打扰了王爷……”
懒得同他发怒,封天逸黑着脸离开。
此时刚到戌时,早已经到了掌灯之时,他没带内侍悄无声息地走进乾坤宫。
主殿一片灯火辉煌,封天逸抬手阻止太监的传报,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殿内。
殿内跪着四名粉衣宫女,李公公将拂尘插在腰间,弯着腰苦口婆心地劝慰封漠,“皇上,您好歹吃点儿,不然奴才们就是多几颗脑袋也不够赎罪的。”
封漠自幼丧父,在王府里他和黄紫情相依为命,在宫内虽然吧不安,但也有黄紫情陪伴,但今日晚膳色始终等不来黄紫情,他又不爱同这些人讲话,就一个人坐在桌前生闷气。
一片阴影出现在头顶,李公公惶然抬首,看到封天逸急忙解释,“王爷……”
哪知刚刚开口,就听到封天逸道:“你们都出去吧。”
捏着一把汗从殿内出来,李公公同刚刚那四名宫女道:“刚刚你们跪的时间也长,今晚就提前半个时辰换人吧。”
等到封天逸出来的时候,他沉着脸吩咐李公公,“日后皇上若是有什么事情,立刻派人去勤政殿请我。”
李公公急忙应答,只要不惩罚他就行。
翌日天还未亮,白钰就被绿芙和芃绘拉起来,眯着眼睛任由那些嬷嬷给她梳妆,穿上象征她太后的朝服。
跟着司礼监派来的嬷嬷转了一天,回到暮坤宫的时候,白钰觉得自己身体都要散架了,一边儿安排宫女准备热水,一边儿让芃绘喝绿芙给自己将身上沉甸甸的服饰给脱下去。
如墨青丝披散在身后,白钰用浸过温水的帕子将脸上的妆容给擦掉,而后对着镜自言自语道:“不得不说,那太后的朝服穿在身上,当真让哀家整整老了十几岁。”
绿芙笑着将凤冠放入锦匣内,抱着整理好的朝服同白钰笑道:“娘娘容貌精美,就算是这朝服也未能让娘娘损了半分美色。”
身旁的芃绘是个闷葫芦,绿芙嘴甜的不能行,白钰每天听到这些话都觉得自己好像被浸在蜜罐子里似的,她白了绿芙一眼,“就属你贫嘴,还不赶紧去看看热水澡准备的如何了,哀家今天累了一天,今天得好好泡泡。”
此时承英殿则乱做一团,那两个嬷嬷得了白钰的命令,只待登基大典过后就把晋王妃给送回晋王府,而摄政王又没有说些什么,因此大典过后,她们就迫不及待地要送晋王妃离开,好回暮坤宫去领赏。
黄紫情面露疯癫之色,戒备地看着那两名嬷嬷,“你们不能动我!我可是皇上的亲生母亲!”
这晋王妃大势已去,两个嬷嬷又是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的,闻言不禁露出讽刺,其中一名嬷嬷冷笑道:“晋王妃可想多了,如今皇上可是先皇的孩子,这话若是被他人听到,晋王妃可真是跳进百锦池都洗不清了!”
黄紫情的东西已经让宫女预备好,嬷嬷没有耐心了,看黄紫情那般,同身侧人使了个眼色二人一同朝着黄紫情走去。
待控制住黄紫情,那位嬷嬷又道:“听奴婢一句劝,晋王妃还是安安分分就在晋王府吧,这立子杀母的事情又不是史无前例的。”
当封漠知道黄紫情离宫的时候实在第二天,他早朝回来就闷闷不乐,瞅着身旁的宫女不留心,就鬼鬼祟祟地跑到承英殿。
只是承英殿早已经空荡荡的,打扫的宫女看到封漠急忙行礼,“奴婢给皇上请安。”
虽然他年幼,可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硬生生地将那声母妃给憋在心里,反而问宫女,“晋王妃去了何处?”
小宫女虽然疑虑,却也十分耿直地同皇上道:“回皇上,晋王妃昨夜就离了宫。”
她话音落后,封漠就转身离开。
虽说封漠外表看起来沉静听话,但这么多年和黄紫情的相依为命,早就变得敏感不已,此时从承英殿回到乾坤宫,就趴在龙床上一个人默默地偷哭。他不想就在这里,他也想和母妃一同离开。
等李公公发现的时候,封漠的眼睛一片红肿,他慌慌张张把午膳给放下,跪在龙床之前担忧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