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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公公收拾走的饭菜重新备好,他先是问了白钰一声,而后指示着宫女将饭菜放下,忐忑地看了眼帷幔后的封天逸,急忙挥手示意那些宫女跟着自己退下。
白钰回头看了眼已经摆好的饭菜,就让封漠坐在榻前,她蹲下,身子亲自替封漠将鞋穿好,而后牵着他的手朝着桌子走去。
将封漠抱到椅子上坐稳,才需要正要替封漠布菜,却在抬首间看到躲在帷幔后面色不明的封天逸,她脸上笑意瞬间消失殆尽,站直了身子同封天逸冷声道:“哀家倒是不知道王爷还有听墙角的癖好!”
封天逸倒是没有任何被发现的局促,他撩起帷幔径直走到封漠身侧坐下,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盯着白钰不曾移开,“只不过是听太后故事讲得有趣,一时怕打扰到太后和皇上的兴趣。”
每次看到封天逸,白钰就觉得好像一口气堵在胸口,她也不替封漠布菜了,放下筷子就坐在封天逸对面,没好气道:“难得摄政王如此客气!”
反而是封天逸,伸出长臂取过那双筷子,淡定自若地替封漠布菜,墨眸看向封漠的时候柔和不少,“太后不是要讲一百零八条好汉的故事,怎么不继续了?”
白钰哼哼两声,说话句句都呛声封天逸,“在王爷面前,哀家可不敢卖弄。”
封漠也是饿了,低头吃着饭菜,也不管大人之间的风起云涌。
封漠对一道佛手金卷情有独钟,白钰怜他,便便多给他夹菜。
旁边的封天逸冷眼看着,待封漠刚吃的兴起,便直接将佛手金卷给撤下去,冷声道:“食不过三匙。”
白钰握紧筷子,关节处因用力而发白,她看着唯唯诺诺不敢出声的封漠,心里不禁恼火,但宫里确实有这规矩,也没有反驳,放下筷子给封漠盛了碗汤。
因着那番话,封漠喝汤时极其拘束。
但封天逸倒没有因此收敛,反而厉声同封漠道:“今日的事情我都听李公公说过,皇上,你现在是一国之主,怎能随意耍性子?过两日太傅就会进宫授课,倒也该好好教你什么是为君之道。”
白钰忍无可忍,“食不言,寝不语。”
闻言,封天逸冷冷看了她一眼,紧抿薄唇倒也没说什么。
她又道:“况且漠儿不过五岁。”
“五岁?”封天逸冷哼一声,“封家男儿,五岁却只会哭鼻子,说出去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白钰淡然的眸子升起怒意,更别提本就畏惧封天逸的封漠。
她极其不喜欢封天逸身上那种悄无声息的压迫感,在他面前,仿佛她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让她简直无法呼吸。
而封天逸俊颜之上毫无波澜,他淡定自若地给封漠夹菜,“妇人之仁……”
她气结,探过身子夺过封天逸手上的筷子,在心里嘀咕:妇人之仁也比你薄情寡义来得好!
然而她的余光却注意到封天逸的手快速收回,在腰侧的衣服上不自在的扫过,她水眸一眯,那和衣服接触的手指,可不正是她刚刚不留意碰到的地方。
思及此,心内的火苗唰地一下窜起来,这是嫌弃她的意思吗?她虽然不至于倾国倾城,但但也不至于丑到让他嫌弃吧!
白钰越想心里越憋屈,正欲嘲讽他几句,却见他虽然墨眸中带着厌恶,她心里一滞,莫非他不喜旁人触碰?还是说他不近女色?
她侧目看向封漠,见封漠已经放下筷子,她起身将封漠抱下来,低垂的眸子却在酝酿着等会该怎么试一下封天逸。
下人很快将东西收下去,李公公亲自端来三杯茶。
白钰瞧见李公公笑起来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心里暗自欣喜,这个李公公可真是神助攻,她急忙跑过去接过来,同他道:“你下去吧,这里有哀家就行。”
李公公哪敢拒绝,行了个礼就匆匆离开。
穿着玄衣常服的男子端坐在椅子上,一双墨眸带着凛然的压迫感紧盯着白钰,面如冠玉却带着冷入骨髓的寒冷。待白钰靠近,他顺着那青花瓷茶杯微微垂眸,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却还是欲要接过白钰递来的茶杯。
谁知白钰手腕一翻,茶杯险些摔倒地上。
事发突然,封天逸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却同白钰手指纠缠在一起,他的面色瞬间变的铁青,愣是忍着才没有把白钰给推出去。
白钰心花怒放,却还故作冷静地把茶杯递给封天逸,她眼中带着狡黠,刻意掐着嗓音故作娇柔地同封天逸道:“王爷请用茶。”说完还不忘记给封天逸抛个媚眼。
然后封天逸的面色不能再用铁青来形容,简直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白钰却佯装看不见,端着茶杯坐在封天逸旁边的位置,时不时地冲着封天逸娇羞地看上两眼。
既然他不近女色,她只能委屈自己把他逼走了。
一刻钟后,封天逸仍旧稳坐在那里,还会时不时地同封漠讲几句话,封漠都小心翼翼地去回答他,生怕让他再次震怒。
白钰干脆放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