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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人人心知肚明,如今这小皇帝只是看起来尊贵罢了,真正手握重权的是封天逸。
因此他们即便是对封尘旸有好感,也不敢过多关注,谁知那人便是知晓如此,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那太后实在是形迹可疑,且虽不知其中细密,但他们也多多少少能看出来这摄政王与太后之间是有些什么的。封尘旸一来便向太后示好,已是让摄政王不爽,这才让人将太后护送回宫的……
“你们都板着一张脸做什么,我封国的第一大节日,难道你们都准备这样度过吗?”封天逸心中不爽,冷眼瞧着那些惶恐的神色更是不爽。
皇族们听见此话,哪儿还敢愣着,举杯的举杯,谈笑的谈笑,只是谁人都不敢尽兴。
“罢了罢了。”封天逸摆摆手,他起身对太妃告辞,借口想起一些琐事要回宫一趟,太妃原就昏昏沉沉的,也没听清什么,只是抬手示意他自便。
封天逸也没在说什么,转身便走。
他心中是说不清的烦躁,一时白钰的脸在他眼前晃了过去,一时又是那封尘旸对着白钰笑的样子。
这么多年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他会为一个女人烦心至此。
看着越来越的近的宫门,他低声道:“白钰,最好别让本王看见你与他在一起。”
御花园的景色向来是最好,庭院中杂木错植,亭台水榭错落有致,一步一景,让人怎么看都觉得舒心。
白钰平日里顾忌着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封天逸那个小人,很少来御花园走动,如今有了机会,她便靠在亭边,贪婪的看着。
那个什么尘王爷说什么要小心别人,结果自己却跟只乌龟一样,她到了地方都等了好一阵了,他才摇着扇子姗姗来迟。
啧,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一个战神摇什么扇子,装得跟自己很有文化似的。
而且那人到了以后也不说话,与先前那话痨的样子完全不同,坐在她对面,就这么笑着瞧着她,跟一个傻子似的。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白钰感觉自己小腿都有些僵硬了,她咬着唇,瞪了封尘旸一眼:“要是王爷没有话说,哀家便回暮坤宫了。”
说着,她便要站起来。
谁知她一个姿势坐得太久,小腿已经麻了,一站起来便跟踩在了数千根绣花针上似的,酸痛让她一下子又跌坐了回去。
封尘旸下意识便着急的支起身子,见她愤恨的揉着自己的小腿时,他才松了口气,靠着背后的栏杆,悠然说道:“太后娘娘都不问臣,臣要说些什么呢?”
白钰听见这话,真相一个白眼砸死他。可她又不想在那人面前丢了面子,只能咬着牙忍了又忍,才冷静下来。
随即,她发现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她改了称呼。
她狐疑的看了看他:“尘王爷从方才起便一直自称臣,哀家只是后宫妇人,王爷又是皇亲国戚,这陈称呼只怕不合适吧。”
“臣既已称臣,便是太后娘娘值得臣俯首,太后娘娘睿智,自然明白臣的意思。”封尘旸有些意外的挑眉,他原以为这女人不会这么快察觉到他设下的陷阱。
白钰听完这话,眉头皱得更紧。所谓的臣子,只有在对君王时才会称呼自己臣子,对同僚是下官,对庶民是本官,对后宫之人是微臣……这封尘旸是什么意思,难道是……
“尘王爷,哀家只是太后,你可不要错了主意!”白钰可不想被人当成什么挡箭牌,这个人不满封天逸,难道是准备拥护她垂帘听政么!
“太后娘娘可别误会,臣只是明白太后娘娘与臣是一路人。”封尘旸轻描淡写的拨开了白钰的质问,见白钰仍不信任,他摇开扇子笑道:“太后娘娘也不喜封天逸是么。”
“废话,谁会喜欢那么一个阴险小人,虽然他的确长了一张招人喜欢的脸”白钰低声嘟囔着。
白钰以为自己声音极低,可封尘旸这般内功深厚的人,只要发出了声音,便是一根针落在泥地上,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听见白钰的小声抱怨,封尘旸微微眯起眼睛,他仔细打量着白钰,说不出自己胸中突如其来的烦闷是怎么回事。
“你在打什么主意,哀家管不着,可是哀家奉劝你一句,哀家不是你们任何人局中的棋子,王爷若是有话最好直说,否则就不要怪哀家将王爷所说的一切尽数告知摄政王。”
白钰一点也不喜欢封尘旸那种说一半藏一半的样子,她的计划也从来没有‘留在宫中’这么一个选项。本来只是想利用封尘旸与封天逸之间的嫌隙,为自己制造出逃的机会,她可没想把自己也搭进去。
封尘旸看着白钰逐渐冷静下来的面孔,他发现这个人冷静的时候与迷糊的时候竟能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此时她的双眼中仿佛藏着利刃,让人心中瞬间升起来一股想制服她的冲动。
等了一会,白钰见他还不说话,她也没了耐性,脚麻也完全缓解了,她撑着桌子站起来就走。
封尘旸抢先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