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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钰还挺喜欢仪太妃的,这太妃眼角眉梢都透露着宁静慈祥,对她也很好,从来没有为难过,如果不是现在身份尴尬,她倒是很愿意叫仪太妃一声阿姨什么的。
“这历朝历代总是如此,就说今日太后宫中的大火,太后以为这场火真是厨房里烧起来的?”仪太妃说着,让身边的人给白钰端了杯茶。
“太妃此言何意?”白钰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疑虑,她心中明白,冰儿背后肯定有人,只是那个冰儿烧了小厨房,紫竹轩的火又是谁放的呢。
“哀家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本不该说,可哀家喜欢你,你是个乖巧聪明的孩子……哎,你可知道外面的大臣中,有一种官是能进宫的。”仪太妃说话的时候,向来是轻声细语,这一次却有些急切。
“太妃是说……皇上的御前侍卫?”白钰想了想,问道。
仪太妃闭着眼点了点头,她给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似乎要说什么,仪太妃朝她摇了摇头,她也只能闭了嘴,带着其余宫人退到了屋子里。
“朝中关系总是错复杂,大臣之间除了门生、师徒还有相互结亲的,逐渐的就一派派的分开了。如今皇帝年纪太小,皇后一旦选出来,可就不是国母这么简单了。”
仪太妃眉宇间满是忧愁,她深深的看了白钰一眼,叹道:“丞相素来与常将军不睦,这京兆尹的儿子早年打死了常将军在醉香楼结识的一位红颜,皇上如今的御前侍卫长的父亲和伯父以前都在官衙中做过事,他父亲曾隶属京兆尹府下,而他伯父则因一副山水画成为了丞相的座上宾。”
这一席话,说的虽然只是朝中的官员们的八卦。
白钰却也听得出来,难怪那冰儿长得清秀,却带着一股风尘气,而紫竹轩的南墙靠着着外墙,若是高手趁乱进出也不是难事。
“这选秀还真是危险。”白钰摇了摇头,她回想起封尘旸推举了她之后的露出的笑容,之前只觉得他是幸灾乐祸,如今看来是笑里藏刀啊。
“如今你已经是站在风口浪尖,一个不慎就会被巨浪吞没,太后娘娘,你要是能听哀家一句话,便去回了摄政王,辞了这差事罢。”
仪太妃其实心中也有些悔意,那日她预感到摄政王会提起立后一事,摄政王从前也跟她提起过,只是她知道其中暗潮汹涌,不愿接这个差事,才装睡提前回了宫。
谁知这差事,最后会落在太后头上。
“仪太妃的话,哀家知道,只是……这不是哀家想推,就能推得掉的啊,太妃请放心,哀家有办法自保,太妃也要自己珍重。”白钰的眼眶有些红。
她从前是侦探,看了太多人情冷暖,看着是都觉得是杀人凶手,而成为了白钰之后,见到的都是勾心斗角,如今仪太妃说这些话,是真心想保护她。
她只觉得自己已经干涸的心田,被春雨滋润了一样,她也有些愧疚,她住在这里是想把仪太妃当成挡箭牌,那些明枪暗箭都是冲着她来的,如今她是把危险也带到了太妃这里。
“太后娘娘……罢了,太后娘娘要是喜欢老婆子这里,尽管来就是了,哀家虽然不问世事,也不断不会让人欺负到哀家头上。”仪太妃说着,伸手摸了摸白钰的眼睛:“多好的一双眼睛啊,这不是适合宫里的眼睛,真干净。”
白钰听得有些愣住了,她咬着唇摇了摇头:“太妃说笑了。”
“你好好住着吧,缺什么便让人跟我说。”太妃说着回头望了一眼,站在屋内的宫女们就都出来,拥着她回了正殿休息。
白钰一个人坐在凉亭中,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她前不久还在算计太妃,仪太妃竟然说她的眼睛干净。
要是这样都算干净,那仪太妃的眼睛就是菩萨的眼睛了吧。
白钰想着不禁摇了摇头,算了,这时候想这些干什么。她拍了拍手,站起来,转身出了院子,一抬眼就看见的芃绘正赶过来。
她迎上去,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
“太子殿下派人传了消息,说是人已经安排好了,他会重新送两幅画像来,请娘娘尽可能把那两名女子安排到殿选……”芃绘也觉得有些奇怪,她猜道:“莫不是那两人其实没有那么丑。”
白钰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她是不知道白希奇想做什么,不过既然那人只说了安排到殿选,那她就安排到殿选,选不上可就不干她的事情了。
说着白钰伸了个懒腰,她拍了拍芃绘的肩膀,忽然有些疑惑:“白希奇让我将这两人安排进殿选?”
白希奇不是悄悄的送了画像进来,让芃绘引导她择选那两名秀女的么,他又是怎么会直接让人传话给她?
芃绘点了点头,她面上有些为难:“是,而且……太子殿下这一次,派了玉娘来传话。”
“什么?”
白钰冷笑一声,那玉娘居然还能为白希奇所用,她抬头看了一眼,皎洁的月被薄雾遮住了半边,明明灭灭,瞧不真切。
白钰眼中闪过道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