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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钰抬头就看见了欢儿憔悴不已的脸,心里有些愧疚,想必昨天晚上欢儿肯定担心死了吧,看那眼睛,好像还哭了。
“哀家没事了。”白钰伸手拉住欢儿拿着毛巾的手,有些虚弱地开口道,说完以后,又拍了拍欢儿的手背,“你不要担心了。”
欢儿听到这话,眼泪差点又下来了,可是她还是顾忌着面前有人,她竭力忍住,站了起来,对着封天逸和封漠行礼,又跟白钰说道:“奴婢去给太后娘娘重新换一盆冷水,望摄政王和皇上替奴婢看看太后娘娘,奴婢很快就回来。”
说完之后,欢儿迅速转身端起水盆,眼泪啪嗒一声从眼眶掉了下来掉进了水盆里,她深深地低下了头,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白钰心里叹了口气,随后摸了摸自己身旁那个不甘示弱地表达存在,一直在玩自己手指的封漠的脑袋,笑道:“漠儿过来看母后啦。”
封漠抬头看着白钰,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然后弯腰把自己的小身子放在了床上,抱住了白钰,说道:“对啊,母后,朕都来了好久了,从上完朝以后就来看母后您了,可是您一直在睡都不醒来,您的宫女又哭了,朕都怕死了。”
他说着,撇了撇嘴,却不经意看见了封天逸坐在自己身后板着脸的样子,封漠缩了缩脑袋,小心翼翼地移动位置,将自己的脑袋瓜埋在了白钰的肩膀上,然后在白钰的耳边小声地说道:“早上的时候,朕跟皇叔用膳,听到有人禀告说母后您病了,所以朕就带着皇叔一起过来了,不过皇叔真的好吓人了,朕看着都怕。”
白钰看着封漠像做贼一样的表情和样子,都要忍不住笑出来了,她到底要不要告诉封漠这个单纯的孩子听,封天逸是会武功的,耳力自然比常人要好上很多,所以自然而然也是听得到他说话的。
所以白钰只能安抚地摸了一下封漠的头,道:“嗯,母后知道漠儿心疼母后。”
说完后,白钰又微微扭头对上了封天逸的目光,她先是愣了下,然后下意识地笑了笑,道:“哀家也谢谢摄政王,多谢摄政王来这里看哀家。”
封天逸冷冷淡淡地看了白钰一眼,嗯了声,就没有再说话了。
白钰因为没有力气也没有什么精力,索性也不去理封天逸,况且,按照她跟封尘旸已经在一起合作来说,封天逸,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她的敌人。
白钰想着,眼皮又开始打架了,她一边听着封漠叽叽喳喳的声音,一边又努力让自己清醒,可是最后还是睡了下去。
封漠说着说着没有听到自己母后嗯嗯啊啊的所以,觉得有些奇怪,抬头就又看见了白钰睡着的样子,顿时皱了皱眉,想开口说话,却被封天逸拉住了。
“不要吵了,去做功课,本王在这里看着她。”封天逸对着封漠说道,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封漠虽然很担心自己的母后被皇叔照顾的话,病会加重,但是没有办法,封漠是一个非常害怕又尊敬封天逸的人,所以他小声地嗯了声,就乖乖地走出去回自己的寝宫里面做功课了。
欢儿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封天逸在细心地给白钰换帕子,走到门口却忽然停了下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没有进去,而是转身让意轩渺注意里面就走掉了。
于是,等白钰再度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封天逸睡撑住额头,靠在床头睡着的样子,白钰差不多是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
封天逸为什么会在这里?白钰回想着自己今天为数不多的清醒时刻,记起了上午的时候封漠来看她,顺手就带了和他一起的封天逸。
可为什么封漠走了,封天逸还在这里?白钰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帕子,想着,难道是因为照顾她才留下来的?
这真的是一个可怕的猜想,白钰撇嘴,看向了封天逸。
不得不说,封天逸的样貌还真的是顶好的,白钰因为无聊,就又仔细端详起了封天逸的脸。
封天逸睡着的时候明显比醒来的时候看上去更加好亲近一些,少了那双冷若冰霜的漆黑眸子,似乎连眉梢的冰霜和冷淡都去除了不少,看起来有些精致的美。
白钰正感叹着,就听见了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
“太后娘娘可真的是好雅兴。”
白钰愣了下,没反应过来,可下一秒就对上了封天逸那双漆黑的眸子,瞬间就吓了一大跳。
白钰捂住自己跳的飞快的心脏,呐呐地笑道:“摄政王说笑了。”
说完之后,白钰就躺好盖住被子闭上了眼睛,看上去似是想再睡一觉。
“太后娘娘要是再睡的话,恐怕就会醒不来了。”封天逸忽然说的一句话,让白钰猛地睁开了眼睛,惊骇地看着他。
封天逸勾了勾唇,带出一抹冷笑来,看向白钰的眼底全是冷漠和讽刺。
“本王只是说笑而已,太后娘娘何必如此惊讶?”他轻描淡写地说着话,却让白钰觉得冷汗直出,心跳加快。
这还不吓人吗?白钰心里腹诽着,面上却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