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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的目光一直直勾勾落在她身上,所以她蹙然变了的脸色也落入苏岑眼底,瞳孔蹙然一缩。
岚月咬紧了牙关,愤然站起身,甩了一下衣袖,竟是直接回了房门。
墨修渊一张脸沉得几乎要吞掉苏岑,后者却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丝毫不畏惧地对上墨修渊的眼睛:“王爷啊,不去追吗?万一让她伤了心,王爷你可是连点寄托都没有了。”苏岑最后一句话像是尖针一般刺到了墨修渊的痛楚,他蓦然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压下一道暗影,气势格外的迫人。
薄唇一启就要让墨白把苏岑带下去严惩,可目光落在她脚下印出的一片血渍,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很快就变成了暗色,不知为何,心底涌上一股极不舒服的感觉,倏地转身:“都滚回自己的院子去!”
苏岑身后的女子都松了一口气,同时看向苏岑的目光也格外的复杂,尤其是以沈华容最盛。
墨白多看了苏岑几眼,才道:“各位夫人都先回去吧。”
那些女子也不敢多待,生怕再惹了王爷迁怒到自己身上,就得不偿失了,匆匆就走出了流云阁。
苏岑等了片刻,才慢慢转身,每走出一步,都是一个血印,看得骇人。
如果是别的女子早就喊出声,或者摔倒在地上了,可偏偏她像是没有感觉一样,慢慢向前走,只是眉眼底都是冷寒,太过冷,反而让人有种感觉,她就像是一个没有感觉的木偶,只是在行走,却没有自己的思想。
墨白在身后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敢走过去。
苏岑走到流云阁外,却看到沈华容正等在那里,看到她,神色格外的复杂,在苏岑即将要走过时,才缓缓开口:“以前觉得你挺讨厌的,现在倒是有点欣赏你了。”
苏岑脚步并未停下:“那么我倒是和你不一样,我从头至尾都在讨厌你。”
沈华容脸色蹙然变了:“你!”
苏岑面无表情地继续向前:“如果想要拉拢同盟军的话,本郡主可不是个好选择,难道……你忘记了上一次的教训了吗?”苏岑说完,仿佛想到了沈华容当时的脸色,突然低低笑了起来,只是那声音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苏岑回到揽月阁,夏竹四人看到她浑身的血,吓得脸都白了,苏岑挥挥手:“你们下去吧,本郡主自己能处理。”
夏竹几人对视一眼,光看着都觉得疼,可侧妃娘娘怎么跟没有感觉似的?
不过她们也没有这个胆子问,就看着苏岑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关上了门,她们浑身打了个哆嗦,总觉得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凉了很多。
苏岑走到床榻上,拿出药箱给自己清理伤口,等一切都做完了,换了一身衣服躺在床榻上,可四周太静了,她突然就想和人说说话。想起这间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踢了踢床板,却没有传来白祈然的声音。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给他喂了假死药,弯下腰把暗格拉出来,把解药喂进去,才重新把暗格关上了。没一会儿,苏岑听到暗格里传来很轻微的声响,随即就听到白祈然打算打开暗格的门的声音,于是用好的那只脚踢了踢床板:“别动了,就这样和我说说话。”
白祈然愣了下:“你受什么刺激了?”
苏岑仰头看着天花板,眸仁里空空的,倒映不出什么:“没受什么刺激,就是觉得无聊了。”
白祈然揉了揉已经僵了的脖子的,好歹家养的宠物也能放放风,他待在这里都快发霉了,不过揉了两下,白祈然鼻子嗅了嗅,蹙然就拉开了暗格:“你受伤了?”
苏岑依然望着床顶上垂下的流苏:“嗯。”
白祈然的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受伤的地方,不过歪过头就看到地上的血衣,眉头拧了起来:“怎么这么多血?谁把你伤了?”
苏岑瞳孔动了动:“墨修渊。”
白祈然眼底的深意更浓了:“为什么?”
“为什么啊?”苏岑喃喃一声,突然翻个身,侧卧着正对着白祈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因为他找到一个女人,觉得那个女人就是颜云惜啊。”
白祈然像是被踩痛了的猫般暗格里跳了出来:“不可能!”
苏岑的指尖划了一下眉眼:“为什么不可能?墨修渊可是相信的紧,还让府里的女人都给她行礼。而且啊,你先前也听到了,他已经把人安排进了流云阁。”
白祈然把拳头握得咯吱咯吱作响:“云惜姑娘明明已经……他是蠢得么?”
苏岑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他不是蠢得,是那女子真的很像。”
白祈然蓦地转身往外走,苏岑虚眯起眼:“你若是走出这个房间,你就算死了,我都不会再救你。更何况,欠着本郡主的救命之恩,你下辈子也躲不开本郡主。”她眼底的森寒与警告太过浓烈,白祈然莫名因为那句“躲不开”浑身打了个寒颤,抿紧了薄唇望着她。许久之后,才颓败地走过去重新躺在了暗格里,眼睛怔怔望着房顶,看着极高的房梁,心底涌上一股子哀伤:“云惜姑娘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