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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修渊,你到底对昭华郡主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受伤?”
“受伤?”墨修渊冷酷地笑了,目光转向苏岑:“你受伤了吗?本王怎么不知道?”说完,径直揽着岚月走到了主位上,坐在了苏岑另一边,把岚月直接抱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苏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面纱下遮住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还真是温柔体贴啊。
岚月似乎不习惯这样在外人面前和人亲近,微拧了一下眉头,明明不怎么出彩的一张脸,却把女子的柔媚与任性表现到了极致,然而,却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王爷?”
苏岑面无表情地瞧着,望着女子轻蹙的眉额,突然笑了起来。
也许是她眼底的嘲弄太过直白,女子垂下眼,只是神情却是恹恹的,带了几分不耐烦。
墨修渊怜惜地摸了摸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着:“等下我们就回去了,再忍一会儿?嗯?”
女子半天,才勉强点了点头。
墨修渊顿时松了一口气,察觉到苏岑的视线,看过来,眸底掠过一道冷意,声音褪却了刚才的温柔体贴,此刻的墨修渊冷漠的让苏岑只想笑。这女子既然把她演得这么像,定然是做足了准备的,那么就不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谁了?
她等着墨修渊被踩在脚下的那一边,等事情大白了,她真要看看到时候墨修渊会是什么表情。
齐逸风盯着墨修渊,对他的态度更加不满,森冷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哼笑一声:“都说九王爷对前王妃深情不渝,当年因为她的死*白发,可本将军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不过是一个区区舞姬,难道九王爷还真的以为死人能够复活,你那前王妃还能重活一世不成?”那晚宴会上,墨修渊的反应还历历在目,对于一个容貌不够倾城,却让他另眼相看的,加上这些年来的传闻,那么只能说这舞姬定然有某些地方让他看重,如今想来,也是不难猜测的。
苏岑讶异于齐逸风的睿智,不过却也担心这句话会惹火墨修渊。
岚月对那句“区区一个舞姬”给刺激到了,咬着下唇,猛地从墨修渊身上站起身,直接就甩脸子走人了。
墨修渊森冷地目光落在齐逸风身上:“齐将军有这个闲工夫和本王的爱妃叙旧情,还不如多回南诏边境守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攻破了城门,到时候成了亡国之奴,可就不好了!”狠狠甩了下宽袖,大步朝着岚月离开的方向走去。
齐逸风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知道墨修渊那句话是在威胁他。
苏岑揉了揉眉心:“齐逸风,回南诏吧。”
齐逸风攥紧了拳头:“你也觉得我不是他的对手是不是?”
苏岑摇摇头:“齐逸风,只要你一天身为南诏国的大将军,你代表的身份就是南诏国,你所认为的那些慈悲为民,他半分都没有。他太过自私冷酷,很可能会因为自己一个不顺心真的攻打南诏国。东璃国三分之二的兵权都掌控在他的人手里,这样,你确定还要继续下去吗?”
齐逸风眼底闪过一道受伤:“既然这里是龙潭虎穴,你为什么宁愿跳进来,也不愿意嫁给我?”他到底哪里不好了?过去的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真的能说放下就放下的?
苏岑垂下了眼,她知道自己说什么,他可能都不会听。
即使如今她说了自己是颜云惜,他可能也只会认为这是自己找的借口。
所有的话都化作了一道无声的叹息,苏岑站起身,和他擦肩而过时,才轻声道:“回去吧,这一世,是我负了你……可我能说的,只能是抱歉。”大仇未报,她要怎么离开?
苏岑没有回头看齐逸风的表情,可她能确定,他此刻的表情一定很不好看。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与无情,恐怕把他的心伤得早已体无完肤,看除了说声“抱歉”,她什么都不可能给他。
回到揽月阁,夏竹不安地等在那里:“娘娘,没事吧?”
苏岑摇头:“本郡主没事,你下去歇着吧,没本郡主的吩咐,你们都不用来敲门了。”
夏竹看了看天色,很奇怪难道侧妃娘娘这时候就要歇下了吗?却没敢问出口:“是,奴婢记下了。”
推开房门再把夏竹隔离在门外,直到她的脚步声远离,苏岑坐回到桌旁。
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冰凉的水没滋没味地滑入喉咙,浇熄了她心底从刚开始就涌上的烦闷。不远处的床下暗格响了一下,白祈然探出个脑袋:“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苏岑猛地转过头:“忘记了什么?”
她眼神蹙缩,黑得像是千年的深潭,有那么一瞬间,白祈然仿佛被摄住了一般,摸了摸自己的眼,才激灵一下清醒:“你把那婢女打发回去了,我晚上吃什么?”在这里也快十日的功夫了,她其它地方都好,就是时不时会忘记自己的三餐。有时候记起来,就会让人给他准备膳食,让他一次吃到撑,下次如果他不提醒,她似乎又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