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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墨修渊掌控着整个东璃国,宫里那么多的御医,如果他想救人,就算是吊着拖着,也能把人拖着活个几载,又怎么可能会正好就在这个节骨眼发病?
还命在旦夕?也就是聂文曜这种没别的心思的才会相信这些。
苏岑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右手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手腕上的小金蛇,她被墨修渊抓回去,进去的地方不是天牢就是他的私有囚牢,离渊在她身边恐怕不安全,自己要不要暂时把他先送出去?仿佛觉察到苏岑的想法,原本静悄悄缠在手腕上的小金蛇用毒牙不轻不重地咬了苏岑一口,并没有咬破皮,其实也不是很疼,不过也因为这一下,让苏岑猛地清醒了过来。
离渊是存在玉符里的,只要玉符不毁,他就没事,小金蛇不过是他暂时栖身的地方……
苏岑这才松了一口气,等再抬起头看时,就对上了聂文曜内疚、不安、伤心的目光,她揉了揉眉心,径直绕过聂文曜,走了出去。只是可惜了让离渊耗费了两天的功夫,断下来之后,恐怕想要再接上,就难了。她原本抱着侥幸的心理,可这侥幸,也不过只是她的心存侥幸罢了。
聂文曜觉察到她的动作,也顾不得伤心苏岑话里的狠绝,急忙拦住她:“你要做什么?”
“出去啊,你不是让我救人吗?”
“嗯?”聂文曜愣了一下,惴惴的:“可你不是说你不救吗?”
苏岑静静地看着聂文曜,定国公把他保护的太好,他虽然熟读那些兵法,却只能纸上谈兵,终究是少了一些实践。对于在云波诡谲的宫廷争斗中,斗了这么多年的墨修渊,聂文曜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苏岑思量许久,这几日的功夫,到底是对聂文曜存了几分良善的心思,叹息一声:“我是不会救她的,不过,我只要出去了,墨修渊自然是救那个人了。”
苏岑不可能因为聂文曜一句话,而让离渊冒着损失灵力的危险,他本来灵力就不多,还是因为白祈然的心头血才能暂时出来这么一下,如果再消损的厉害,难保离渊不会再被重新彻头彻尾地锁进玉符里,所以,苏岑不愿意让离渊冒险。
至于那个处在危险里的女人,墨修渊只不过是想让她自己出去罢了,只要她出去了,墨修渊自然会救她。
聂文曜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进入了墨修渊的圈套,愣愣的:“王爷……救她?”这,怎么可能?如果王爷自己就能够救人,怎么可能会让他来养心苑救人?聂文曜怔怔瞧着苏岑,从她眼底瞧出一抹无奈,突然,点光间,聂文曜把所有的事情都融会贯通了起来,一张原本就白的脸惨淡一片:九王爷从一开始就知道?就知道给他药方的是郡主?所以……那个犯病的女子,这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王爷故意设计的?
苏岑看着被打击到的聂文曜,揉了揉眉心,反正自己也早已做过最坏的打算,如今这般,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可惜了聂文曜的十滴心头血,不养好他的身子骨,她也不想就这样取了,害他丢了性命,自己就真的罪孽深重了。
苏岑想通了之后,就没有再去看聂文曜,而是绕过他往门口走,就在苏岑经过聂文曜身边时,聂文曜一下拽住了苏岑的衣袖。
苏岑脚下顿了顿,歪过头不解地看向他:“怎么?还有事?”
“你不能出去,如果……如果王爷是知道的,你出去就会没命的……”聂文曜的嗓子哑的不可思议,一张脸惨白如雪,心里的内疚在不断的扩大,是他害了郡主,如果不是他,王爷也就不会来了!郡主也就不会出事了!他怎么就这么蠢?竟然真的因为王爷的几句话就真的信了?
聂文曜悲痛自责之下,用没拽着苏岑的那只手狠狠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几下,仿佛只有这种疼痛,才能缓解他的内疚。
苏岑瞧着,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一抹复杂,聂文曜眼底的自责太过浓烈,竟是让她心软了,终究这件事是自己预料到的结果之一,没必要把聂文曜牵扯进来,她刚才心里有气,一方面可能是对自己的,一方面是对墨修渊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对聂文曜的。现在冷静了下来,对聂文曜原本的丁点儿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苏岑抬起手,把自己的衣袖从聂文曜的手里抽出来:“就算你不带墨修渊来,他既然知道我在这里,也会想别的办法来的,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动粗,一方面是不想让定国公难堪,也是给定国公面子了,所以,你完全不用自责。还有就是,我就算被抓回去,也不会有事,怎么着我还是南诏国的郡主,就算是为了两国邦交,他也不会真的下手。”
“真、真的?”聂文曜晦暗的眸底终于重新闪过一抹亮色。
苏岑顿了顿,还是点了头:“是,所以你完全没必要担心……只是,可能暂时不能帮你医治了,如果我再逃出来,会想办法再来见你的。”
苏岑这次说完,不再等聂文曜说什么,径直走到门口,“刷”的一下打开了房间的门,房门被打开,露出了院子里站着的人,为首的男子一身荣华,清冷的眉眼被面具遮住,露出的薄唇在看到苏岑的一霎那,缓缓勾了起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