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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修渊缓缓掀开眼皮,深深看了她一眼,也不打算瞒着她:“百鬼竹林。”
“你带我去那里做什么?怎么,还嫌那一刀刺得不够深?”苏岑恶意地看着墨修渊因为这句话而变了的神情,看到他发怒发火,就觉得心口压抑的愤怒少了一些,可这不够,远远不够。“你到底对绯色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中毒的?还是中了这么深的毒?”
墨修渊沉默地看着她恢复了一些气色的脸,才幽幽道:“自然是本王给她下的,否则,还能有谁?”
苏岑即使早就猜到了,可依然气得咬牙切齿:“墨修渊,你可真够无耻的!”
墨修渊却也笑了:“本王对一个侍婢下毒,是本王的事,你这么急做什么?而且……”墨修渊眼底的浓墨更黑了:“你怎么知道她叫‘绯色’?”
苏岑心里咯噔一下,唇瓣抿了抿,让自己冷静下来,才缓缓开口:“听府里的人说的,怎么,本郡主有什么不能知道的吗?”
墨修渊并没有说话,重新闭上了眼,苏岑却有些看不懂他的心思了,她是刺客,以墨修渊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声好气的对她?难道是因为现在顾忌着自己的身份?可墨修渊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身份而顾忌自己?他这个人太过自负冷血,完全按照自己的性子喜好来办事,半分情面都不讲。不知道是不是墨修渊看出了她的想法,缓缓掀开眼皮,墨瞳里沉静地仿佛一汪深潭,一眼望不到底:“齐逸风知道了你的事,好好把人给安抚好了,”他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你不想东璃国和南诏国交战的话。”
苏岑听了这话,拧了拧眉,却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墨修渊只是因为顾及着齐逸风。
不过这样一来,却是让她暂时松了一口气。
“你把我带到百鬼竹林做什么?”苏岑撩开帷幕,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开始隐隐浮现一层不安,子时就要到了,到时候自己就会气息全无,她不想让墨修渊知道自己的异样,所以,在此之前,她要先清楚墨修渊到底有什么打算。
墨修渊这次并没有睁开眼,声音也听不出什么起伏:“本王还没想到怎么处置你,等本王伤好了,再做打算。”
他会这么心好?苏岑严重怀疑,不过有齐逸风在,至少现在是一个牵制,而在这个牵制期内,她要想办法把绯色给救走,同时,如果可以的话,她并不想让离渊的辛苦白费,聂文曜的心头血她也想要。她今晚上已经对不起离渊了,不能连第二个人也放掉了!
苏岑不确定墨修渊的真实想法,可暂时她是安全的,这让苏岑心情好了很多。
只是当苏岑看到墨修渊把她给带回了地下宫殿,脸色沉了下来:“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墨修渊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怎么,怕了?你刺杀本王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害怕?快进去,别再惹本王生气,否则,后果不是你能够承担的。”墨修渊冷漠地说着威胁的话,只是错开苏岑的视线里,眸仁里的神情却是复杂的难以言喻。
苏岑咬着唇,凉凉扫了他的背影一眼,小不忍则乱大谋,她狠狠攥了攥十指,跟着墨修渊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地下宫殿的寝殿里只有一张床榻,苏岑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就站在寝殿入口不动了,她默默盯着墨修渊的身影,在考虑着自己如果杀了墨修渊的几率有多大,她当时那一刀刺得很深,可过了这么些时日,以墨修渊的身体状况,她的确不清楚到底恢复了几层。不知道墨修渊背后是长了眼睛,还是苏岑眼底的杀意太浓,墨修渊头也不回地警告道:“本王劝你不要再动什么心思,否则,本王就让齐逸风,包括整个南诏国给本王陪葬!”
苏岑知道墨修渊既然数得出就做得到,他就是这样自私的人,如果自己想毁掉什么,即使自损八千,他也会那么做!因为太过了解,所以苏岑收起了心思,却是没有往床榻上走去,而是窝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唯一软榻上,背过身睡了过去。
子时即将要到来,苏岑不可能和墨修渊同榻而眠,否则,让他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苏岑揉了揉眉心,寝殿的夜明珠打下昏暗的晕光,她睁着眼瞧着软榻镂空的纹路,细细感觉着身后不远处墨修渊的气息,直到感觉到墨修渊的气息绵长,苏岑才松了一口气,这才把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放软下来,等子时一到,苏岑就顺利进入到了迷离幻境。
拨开云雾,苏岑看着面前的宫殿,犹豫了一下,苏岑才走过去,推开宫殿的门,就看到离渊侧卧在软榻上,戴着面具的脸上,似乎很疲惫。
苏岑心里更加不安了,快速走过去,蹲在了离渊的面前:“你没事……唔!”苏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腰间一紧,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唇舌都被掠夺了,她瞪大了眼对上面前离得极近的金色的蛇眸,挣扎着想要推开离渊,可在下一刻感觉到离渊周身灵气的不稳,还是硬生生给忍了下来。
等离渊终于满意放开了苏岑,苏岑等了离渊一眼,等他一放开自己,就蹿到了离他比较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