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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任谁昨晚上还看到一具尸体,现在就又变成了一具活生生的人,他没有尖叫出来,已经很对得起自己现在侍卫统领的身份了,只是他刚想说什么,就看到苏岑身后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人,警告地看了墨白一眼,墨白就立刻低下了头,什么都不敢再说了,可心里头的疑问却仿佛被吹胀的气球,越来越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承受不住,“嘭”的一下就炸裂开。
苏岑从墨修渊一靠近就知道了他的存在,眉头皱得紧紧的,直觉地往前走了几步,和墨修渊保持了一段距离,才面无表情地转身,嘲讽道:“王爷,你这么神出鬼没的,吓死了妾身好说,连你的手下都吓死了,可就不好了。”
墨修渊一张脸冷得看不出半点情绪,只是勾了勾嘴角:“是吗?可不管本王再怎么吓人,你还是要待在本王身边,你说呢,本王的……爱妃。”
苏岑皱了皱眉,不愿意搭理他:“墨修渊,你除了威胁就不会别的了?”
墨修渊:“只要对你有效就行。”
苏岑一双美目噙着寒光,知道他是在拿绯色威胁自己,冷笑一声:“本郡主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绯色?”
“等本王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你自然就可以见到。”墨修渊不咸不淡地说完,再次看向墨白:“把郡主带回竹林里,好生看管着,如果郡主想逃走,或者耍别的花样,立刻把绯色杀了。”墨修渊说完,不等苏岑再说什么,径直转身回了寝殿,把门一关,隔绝了苏岑恨不得再刺他两刀的视线。
墨修渊看不到了,所以留下的墨白几乎快成了靶子,苏岑的视线恶意的在他身上扫视了无数圈,直到把苏岑送回到百鬼竹林的阁楼里,找了暗卫严加看管,墨白才踩着虚浮的步子回了地下宫殿,他到现在脑海还在发懵,昭华郡主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夜的死,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可如果是假死的话,为什么大夫会说郡主气息全无?
墨白推开宫殿的门时,墨修渊面无表情地坐在软榻上,旁边放着纱布和疗伤的药。
墨白自觉地走过去,帮墨修渊换了伤药,这才惴惴不安地站在一旁,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王爷,郡主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修渊听了这话抬起头,墨黑的瞳仁深深看了墨白一眼,半晌,薄唇上下一动,吐出了一句话:“你昨晚上看到什么了吗?”
墨白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墨修渊话里的意思,身板一僵,在墨修渊让人胆颤心惊的目光下,立刻点头:“是、是是,属下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墨修渊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满意了:“把昨晚上那大夫处理了,本王不想再看到他,昨晚上的事,说出去一句,本王拿你是问!”
墨白连连点头,等终于从地下宫殿出去了之后,才猛地喘了一口气,拼命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差点以为自己的小命今个儿也交代在里面了。
苏岑在百鬼竹林的阁楼里安安稳稳住了几天,这几天却是没再见过墨修渊,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想通了让自己回到这里,可至少晚上不用担心会被墨修渊发现什么,只是唯一可惜的就是聂文曜,已经帮聂文曜逼毒了两天,如果不够半个月,那么先前的努力就白费了,而聂文曜的身体也会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苏岑没有猜错,聂文曜的身体的确又重新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加上因为担心苏岑,以及内疚,聂文曜这两日甚至没有睡好觉,这样一番折腾下来,身体甚至比以前还不如,甚至还吐了一口血。聂文曜为了怕定国公担心他,所以每天晚上还会药浴,只是缺少了驱毒,他就算是泡的再久,也没什么用,加上泡得久了,就惹了风寒,真是病上加重,这样两天后,彻底撑不下去,就病倒了。
定国公彻底吓到了,他原本还在欣喜聂文曜的身体终于有了气色,可没想到还没高兴两天,这反而更加严重了。
定国公请了很多大夫,甚至把宫里的御医都请了过来都没用,不得已,定国公打算亲自去请华姑娘下山来救聂文曜,聂文曜知道瞒不住了,还只会让华姑娘多跑一趟,只好把那药方的事情和定国公说了,以及医治必须配合苏岑才能有效,否则,也不过是黄粱一梦,他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定国公彻底傻眼了,然后就开始痛心疾首,自己没事多什么话啊,现在自己唯一的孩子眼看着也要保不住了,定国公咬咬牙,打算去求墨修渊,至少看在他当年对九王爷有恩的面子上,救他的孩子一命。
于是当天,定国公就让人把他带到了百鬼竹林外,直接让人禀告。
墨白带给墨修渊时,墨修渊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起伏,如果说这几年来,墨白觉得自家王爷就像是雪域高原上不能碰触的一捧冰雪,那么现在的墨修渊就像是一块捉摸不透的冰块。墨白惴惴不安地等了很久,才小声道:“王爷,定国公要见吗?世子爷又病了,属下猜想,应该是为了药方和郡主来的。”毕竟,那天晚上定国公还在夸药方有效,可郡主一离开,药方就没用了,反而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