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清笃跟着黄蓉一路奔驰,只可惜黄蓉座下红马实在是一匹神驹,没过多久,两人距离便愈来愈远,追到半路时却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
鹿清笃无奈,只得沿着大概方向追下去,暗叹如若到了下一个城镇依旧没有丝毫踪迹,便只能作罢。
次日午后,终赶到下一座小镇,此镇已算是蒙古境内,镇内人烟凋敝,荒凉破旧,往来的汉家百姓都是无力再奔波逃亡抑或不愿背离故土之人,脸上均是一副饱受战争折磨的痛苦样貌,镇子里弥漫着一股凄然气氛,使人伤感。
鹿清笃寻了几个路人,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无法可想,便先找客栈落脚,准备打探此镇消息,只望能有金轮法王等一行人的踪迹。
有间客栈。
二楼靠窗的一个酒桌上,鹿清笃叫住上完酒菜的伙计说道:“小二,此地这一两天有什么江湖上的新鲜事没有?”
那店小二一脸愁苦为难之色,犹豫半晌,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鹿清笃先是眉头一皱,随后又是摇头一笑,扔给那小二一块碎银,那小二登时愁难顿消,满脸嬉笑道:“公子,看您是外地来的吧,找上我陆小二打听消息,可算是问对人了,就没有……”
鹿清笃脸上一黑,心中已然熟悉无比他接下来要滔滔不绝地说哪些话,打断道:“别说你自己,就说说昨天到今日的事,记住,是江湖中的事!”
那店小二讪讪一笑,道:“是,客官,小的明白了,昨天倒也没什么江湖里的大事儿,只是来了一群蒙古人在此镇落脚,足有百十来人,今天可就不得了了,那蒙古人和一对少男少女打了起来,都快把悦来客栈给拆了,那场面……”
鹿清笃一把抓住那店小二臂膀,急道:“快说,悦来客栈在哪儿?”那小二哀呼一声,登时委顿在地,成了软脚虾,嚎道:“哎哟,客官不要,客官快放手,快放手……”
鹿清笃轻咳了一声,道:“抱歉,在下一时情急,小二你还是先回答我那一场打斗结束有多久了?还有那一对少男少女最后又如何了?”
那店小二缓过劲儿来,满脸哀怨之色,可迫于鹿清笃淫威,只得回话,接着道:“那一场打杀大概过了两个时辰了,至于那对少男少女却是受了伤,最后骑着一匹红马逃走了。”
鹿清笃微微缓了一口气,又问道:“那群蒙古人最后离开之时是去了南城门还是北城门,他们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对了,你是否知道他们抓了什么人么?”
“不错,那群蒙古鞑子正是抓了一对貌美如花的姐妹,可怜她们长得国色天香,却要遭受蒙古鞑子的摧残,这天杀的蒙古鞑子……”说到此,那店小二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突然听到鹿清笃一声轻咳,又连忙道:“他们离去之时是去的北城门,已经离开有一个多时辰了。”
鹿清笃心知黄蓉怀有身孕,金轮法王等人势必走得不快,于是迅捷离开此地,一路往北,打马追去了。半日之后,总算远远地看到了金轮法王等人的踪迹。
瞧见敌方人多势众,鹿清笃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一里之外小心监视,好在他们声势浩大,行迹明显,倒也不虞跟丢。
如此过了一日时间,竟到了蒙古人占领的重镇南阳城附近,这城池乃是蒙古屯兵之所,攻克襄阳的蒙古兵大半由此调配,武器粮草亦于此统筹拨发,是以蒙古兵时常出没,调兵遣将、监察巡视更是不绝,鹿清笃险之又险地避过了数队斥候,却也不敢再跟踪下去。
料想杨、龙二人逃得性命,定然会向郭靖报讯,随后引得一众人去南阳城救黄蓉,双方一场大战无可避免,赵敏等人在南阳只需设好陷阱,多数英雄惨烈牺牲是免不了的,鹿清笃隐隐有些担忧与恐惧,想一走了之却又过不了心里那一关,而且最起码得告知郭靖等人黄蓉被关押在了南阳这个消息,否则确实于心难安,恐怕一辈子都要在胆小怕死这个阴影之下了。
鹿清笃一路沉思,又回到了黄蓉被抓的那个小镇,他可以肯定前去相救黄蓉的众英雄会先到此处打探踪迹。
一天半的时间已过。黑夜渐渐来临,小镇内悄然寂静,没有丝毫生气,鹿清笃心中愈发焦躁,不停地在客栈房中走来走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许多马蹄声响,声音越来越近,愈见清晰,鹿清笃拿起桌上青云剑便跳窗而出,飞掠上了屋顶,见确实是一众武林人士,便迎了上去。
人群中,杨过看是鹿清笃来了,便当先大声问道:“鹿大哥,你怎会在这里?”
鹿清笃见群雄一路风尘仆仆地样子,不少人脸带焦色,便忙道:“想必众位前辈都是黄帮主与郭小姐而来,在下却正好知道黄帮主去向,是故在此等候诸位……”
话未说完,群雄最前方一位身穿青碧长衫的清癯老者急喝道:“在哪儿?快说——”
鹿清笃耳中嗡嗡作响,登时头脑一阵眩晕,足过了数个呼吸方才神智清醒,心下不由大为惊骇,此人喝声如雷,其中内力更是深不可测,实是此生所遇最为厉害之人,当下不敢怠慢,道:“昨日我跟踪金轮法王等人,见他们是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