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突然被鹿清笃一把抱住,男子阳刚之气扑面而来,顿时心口小鹿乱撞,浑身一颤,她素来矜持,娇羞之下猛然推开鹿清笃,一时心乱如麻,只想到夜野孤男寡女,很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实在没有做好准备,心慌意乱间,逃也似的向远方而去了。
黑夜中,鹿清笃看着她消失于荒野山林,心中无限后悔方才冲动行为,自前世经验,只当她不知如何面对自己,抑或放不下张无忌,一时无法抉择,无法接受自己的爱意。
“鹿清笃啊鹿清笃,你一个将死之人,又何必撩人情思,这寒毒就像前世的晚期癌症,你现在又有何资格去爱一个人呢?”鹿清笃苦笑一声,想到自己命不久矣,顿时落寞无比。
想到自己半月之后伤势必然更重,时间紧急,趁着此间寒毒暂抑,精神略好,留在此处缠着周芷若也是徒然不用,只能等死,便拿起青云剑在地上刻了留言予周芷若,免得尴尬与分别苦痛,深叹了一口气,随后骑上骏马,借着清亮月光,寥落悄然地离开了此地。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沉思了许久,周芷若激动慌乱的心方才平复,于是鼓起勇气回返,却想不到鹿清笃早已离开,篝火旁,唯留下二十字:
“吾身残逝,卿本佳人,如烟似梦,万望珍重,勿挂勿念”。
周芷若恍然间地看见地上遗字,顿时浑身一颤,如遭雷击,脑中尽是这两日的画面,那白衣少年俊逸的脸庞,温柔的笑容,是如此刻骨铭心,过往旖旎、心动、紧张、欣喜无不清晰,第一个赤裸抱着她的男人是如此让人难以忘记,他早已拨乱了她的心。
周芷若泪流满脸,只当他避开自己悄然赴死,想到他将永远地离开世间,消散于天地,顿时对前时逃离后悔无极,慌忙周身四顾,却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不由急声大喊:“鹿大哥……鹿大哥……”
夜月下,荒野一片苍茫,呼喊声声凄凉,直斥四野,最终却又随风而逝。
鹿清笃一路往北向昆仑山而去,日间急忙赶路,晚上便潜行九阴内功压制寒毒,半月之后,终于抵达昆仑山脚下的一座小城中,而玄冥寒毒亦延出檀中,已达会阴诸穴,过不了多久便要侵入丹田,乃至四肢百脉。
客栈酒楼中,残阳余晖正照在鹿清笃脸上,只见他一脸青白病态,十分疲惫的模样,手中举着的酒樽竟微微颤抖,茫然无奈间,他叹了一口气,喝下杯中浊酒。
突然间,楼梯口走上来两个莽汉,身边带着兵器,料来是江湖人士,只听得其中一个大胡子大笑道:“前段时间盛传朱武连环庄被人烧毁,我还不信,几日前我曾亲自去那察看,想不到竟是真的,哈哈,也不知是哪位英雄做的好事,只希望朱武连环庄的人死绝了才好!”
另一个精壮汉子也跟着大笑附和:“刘兄弟说的不错,朱武连环庄没一个好人,便是那‘雪岭双姝’小小年纪也是狠恶之人,你我兄弟俩曾被那朱九真养的恶犬咬伤,说起来真是奇耻大辱。”
大胡子气愤道:“不错,朱武连环庄近几年来在这昆仑山一带为恶一方,传闻朱武两氏之人是当年大理国主四近侍的后人,南帝段智兴乃当世五绝,连昆仑派都不敢轻易招惹,哼!”
精壮汉子大力拍了一下桌子,骂道:“什么狗屁后人,刘兄弟却是说得不太对,前两个月我曾去过大胜关凑热闹,见过南帝近侍之一的朱子柳朱大侠,我旁击侧问他朱武连环庄的事情,他说十几年前门下曾有两个朱武偏房被逐出大理四侍一脉,朱武连环庄又会一点一阳指,想必定是朱长岭、武烈两人了,没想到昆仑派和咱们被骗了十几年而不敢妄动干戈,说来可笑。”
大胡子喝道:“什么?原来是这样,真是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精壮汉子道:“也不知朱武连环庄被哪位大侠烧了干净,真是大快人心!来,咱们喝酒。”
其他食客听得津津有味,有许多人跟在一旁击节叫好,鹿清笃也是暗自大喜,终于走了一次好运,这庄子竟然在这个世界依然存在,如倚天中的一般,朱武连环庄里的人多是飞扬跋扈,这小城里的百姓深受荼毒,竟然在此地大大有名,只不过和倚天中不同,朱长岭和武烈两人却不是朱子柳及武家两兄弟的直系后人了。
——
第二日一早,鹿清笃雇佣了一个知道朱武连环庄地址的当地百姓,带上干粮、烈酒及绳索等杂物,便登上了昆仑山雪岭之路。
昆仑山脉巍峨如龙,长达千里,山巅高逾万丈,积雪长年不化,云雾缭绕中,显得神秘而又震撼,极具磅礴气势!
鹿清笃裹着一套厚厚的白色貂裘,迎着凛冽寒风,一路攀山越岭,花了一天半的时间,第二日午后终于到了朱武连环庄。
那庄院果真已被烧毁,如鹿清笃记得不错的话,倚天中却是朱长岭为谋取张无忌信任,朱武连环庄却是他自己烧了的,至于武烈一干人等,全被金花婆婆抓走,带到灵蛇岛上,以酷刑逼问他们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
鹿清笃心下稍安,如今他内功无时不刻抵抗寒毒,基本无法动用,只能靠青云剑招式对敌,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