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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七夜已经猜到了。
东陵祀虽然也是个王爷,但是他初来京城,根基不深,而且人缘也不太好。他选择在这个时候回来,更是容易引人怀疑,皇帝想要拿他开刀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王爷可是能够确定晋王会在这个时候主动的挑衅陛下么?”苏七夜终是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他没有那么蠢,在没把握的时候做这样的事。”东陵景瑞微笑道。
“那,应该怎么办?”苏七夜又问。
东陵景瑞脸上的笑容不变,双眸却是盯住了她的脸,亲切柔和道:“这,便是陛下为何需要你的原因了。”
什么原因?
苏七夜一愣,被他的双眼看得突然有些无法思考了,脑子空白了片刻之后,她方才反应过来,笑道:“原来陛下是想要我嫁祸与他?让他有理由将他赶出京城。”
东陵景瑞微微一笑,只是淡淡的、温和的看着她,不置可否。
苏七夜想了想,突然也笑了,一片潋滟之色的双眸之中满是狡黠的笑意,盯着他道:“以陛下的年纪,定然是想不到此法的,恐怕此刻还被蒙在鼓里,怕是王爷自己想的主意吧?”
“陛下只想让你封上所有大臣的嘴。”东陵景瑞淡淡的说道,眼中有着一丝无奈。
苏七夜回头看了他一眼,双眼微眯,眼神中是凌厉的打量之色,她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隔着一层纱布去探他的脉息,虽弱,但终究能够感觉到他脉搏的跳动。
而东陵景瑞,在见到苏七夜如此的举动,却终究还是要平静无波,任由她去做。
苏七夜的脸色微微的有了几分变化,眼神露出明显的失落之色,然后她松开了他。
“草民逾越了,还请王爷见谅。”苏七夜低下头,心中却是一片混乱,因为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身边的人就是东陵祁,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所以他才去探了他的脉息。因为她之前探过东陵祁的脉息,十分的缓慢有力,非常独特的,她能够清晰的分辨出来。而她原本以为身边的这个人的脉息或许会和他一模一样,结果她失望了。东陵景瑞的脉搏十分的正常,甚至比正常人还要轻快一些,证明他的身体十分虚弱,身体曾经受过内伤。
眼前的这个人,怎么会不是东陵祁?
苏七夜终是无可奈何的打消了心中最后的疑虑。
“无妨,想来,七公子是关切本王的身体。本王的身体可有什么问题吗?”东陵景瑞自然是没有生气的,反而十分温和的问道。
苏七夜道:“王爷体质虚软,应当稍许进补。关于进补,草民不太了解,王爷可以询问宫里资深的太医,他们定然有法子调理王爷的身体。”
“如此便好。”东陵景瑞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舒展了眉头,露出了一个和煦的微笑。
苏七夜被他的笑容感染,竟然有些愣神,此人……还真不像是一个王爷,为人真是温和呢……
“天色不早了,想必宫宴也快要开始了,七公子若是想在本王的身边侍奉酒水,还是乔装改扮一下比较好。”东陵景瑞见她穿得一身贵气,便温和的提醒道。
苏七夜点点头,走到墙角,随手招来一名小太监,一掌便劈晕了,拖进墙角的阴暗处。
东陵景瑞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踪影了。他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脸上和煦的柔光不知不觉的便消失殆尽,眉眼之间之余清冷之色。为了不让她认出来,他真是太努力了一些。
不一会,一个身材纤瘦的小太监便从墙角走了出来,而身上唯一不同的,便是那一张过于惹眼引人注意的小脸了。
苏七夜自然是想到了这一层,她一边走,一边从怀中掏出来一瓶干净的药膏,然后胡乱的涂抹在了脸上,不一会,原本白皙光滑的脸蛋,便显得有些暗沉发黄了。她再一改变自己的眼神,变得迟钝木然一些,便不再惹眼了。
东陵景瑞看着她走出来,嘴角自然而然的噙着一丝淡淡的浅笑,十分的耐心。
待她走近了些,他看了她一眼,见她此刻遮掩了容貌,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容色了,便轻轻点了点头,领着她往今晚宫宴的大殿走去。
今晚宫宴便是设在青鸾殿内,因为先帝刚刚驾崩,所以殿内并没有过多的布置,殿内一眼看去只有一张张的小几,并没有任何华丽的东西,就连皇帝的座椅都显得十分的简单古朴,并没有华丽的颜色。
两人来的不算晚,正巧大臣们接二连三的步入,落座。
苏七夜此刻的任务便是跟进了东陵景瑞,他去哪里她便跟在哪里,待他也落座了,苏七夜便安静的在一旁,手里端着酒壶,学着一旁小太监的模样,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会子便稍稍有几分无聊了,因为等待所有的大臣都落座还是需要一会时间的,她的眼睛不自觉的便落到了东陵景瑞的头顶,似乎是想分辨里面是否有白发。她记得很清楚,东陵祁曾经就是一头的银发,虽然后来染黑了,一直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