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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聂浮潇带着他的四个师弟妹走出来,见所有人精神抖擞,摩拳擦掌,满意地点点头,说:“日前沈无敌于皇城中捕获恶灵饕兽,今日我们便来学一学饕兽的习性。”
说罢,他一挥袖子,一只巨大的笼子从天而降,笼子里关了一只猛兽,张嘴一嘶吼,便震得整个天境山颤栗,它的耳朵高高竖起,目光如炬,警觉地随四周转动,全身毛发浓密发黑,四肢不安地踱步,每每欲冲撞笼子,都会被数道电光击倒在地。等它晃晃脑袋清醒了,继续撞笼子。
“受虐癖啊。”兰歌小声感叹。
聂浮潇扫视一圈门众,高声问:“有没有人知道,饕兽和饕餮有什么区别?”
门众纷纷举手示意。
聂浮潇随意点了一个,那人自信地走到饕兽面前说:“饕兽和饕餮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它们的吞食能力,虽然外观上也有不同之处,但毕竟不明显,饕餮是吞食兽,什么都吃,包括树木泥土动物人等等,饕兽却很讲究,它只吃熟透的东西,所以就有了第二个不同之处,饕餮吐雾,饕兽喷火。”
“很好。”聂浮潇满意地点头。
那人便在一堆艳羡的目光中洋洋得意地回到他的位置。
兰歌抓耳挠腮,一脸后悔,“什么嘛,原来晨课不是舞刀弄剑,就是上课啊,那跟夫子授课有什么区别?还讲一堆乱七八糟的也听不懂,早知道还不如溜下山去玩一圈。”
聂浮潇补充说:“不过饕兽和饕餮最本质的一个区别是,饕餮只存于上古环境中,饕兽是饕餮的异种,它的胃口不大,物竞天择下,饕兽代替饕餮存活了下来,眼前这只,便是经过上万年的修炼方成精怪,恐怕全天下也就这么一只。”
“哇!”众人哗然。
兰歌双眼冒金光,竟然顾不得害怕,屁颠颠地跑到笼子跟前,虚空抚摸饕兽的脸庞,说:“就这么一只?那不是赚大发了?哎哎,光是拉到门口这么展示一圈,收个观赏费都得发财吧?哈哈哈哈……”约是想到了数钱数到手软的场景,她居然抱着笼子笑得合不拢嘴。
那些门众们看到她滑稽的模样,都哄笑起来。
赵自洒偏头问:“掌门师兄,你说实话,一时心软把她带上山,是不是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聂浮潇甩袖走过去,下一刻他真的悔青了肠子,兰歌摸着摸着不偏不倚抹掉了对饕兽的禁制,饕兽的力量一得到释放立刻就张开了嘴,那喷出的火可不是开玩笑的,别说离那么近的兰歌得化成灰烬,就是他聂浮潇说不定也要烧成一堆炭!几乎是下意识地,聂浮潇疾步上前一把按下了兰歌的脑袋,另一只手飞速结印,口中同时念念有词,就在那团火焰喷出的当口,一道屏障将两人护在中间,火焰分从屏障外围呼啸而过。
聂浮潇就在屏障里重新建了禁制。
饕兽因能力再度被封暴躁不已。
聂浮潇才松了口气,放开兰歌。
围观的人一颗心也都安了下去。
可是等兰歌抬起头来时,周围瞬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有人甚至笑得满地打滚。可不好笑呢吗,兰歌一脸焦黑,头发都烧得卷曲凌乱,可能整张脸唯一能辨认出的就是那双委屈无辜的眼睛了。原来聂浮潇情急之下压得太用力,她的脑袋贴着屏障,多少受了影响。
兰歌气得差点咬碎一口牙。
还好封步媱有独特的药,否则兰歌怕是有一阵子得顶着奇异的短发见人了。
“哼,聂浮潇这老混蛋,就是故意的!”兰歌骂骂咧咧。
封步媱柔声替聂浮潇辩解道:“掌门师兄是为情势所迫,当时他只想救你。”
“救我?”兰歌夸张地大叫,“救我他不会把我拉到身后吗?还救我?借火烧人差不多。”害她现在成了整个天境派的笑柄,人人都冲她乐呵,乐呵屁呢?她就不信烧火的一辈子没被熏过。
“掌门师兄才不是故意的,”封承欢嘟着嘴反驳,“是你自己不知死活,掌门师兄冒着生命危险救你,你应该谢谢他。”
“我谢谢他大爷!”兰歌脱口而出,横眉冷对,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聂浮潇。
封步媱忍俊不禁,斥道,“好了承欢,不许对兰姐姐无礼。”转头又叮嘱道,“这几天头发莫沾了水,免得长出来又断了。”
“哦,反正我也不喜欢洗脸。”兰歌嘀咕。
聂浮潇在门外站了有许久,也听到了兰歌那声声怨念,他深吸一口气,抬脚走进去,兀自在桌前坐下,端杯抿了一口,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兰歌错愣,不明白聂浮潇这么问什么意思。有没有搞错?应该兴师问罪的是她吧?他倒好,慰问没有一声,还有脸来审犯人一样审她了?
封步媱看看聂浮潇,看看兰歌,说:“掌门师兄,兰歌不是长寿村的村民吗?为什么……”
聂浮潇紧紧盯着兰歌,说:“一个普通的村民,怎么能把无敌下在笼子上的禁制抹去?步媱,你敢说你有把握去除无敌的禁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