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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翁,不可以啊!”
祠堂那么多牌位摆在那里,听说到了半夜还会闹鬼,她打死也不要去,更何况……
“明明是你让我去回春居的,怎么可以把错都赖在我头上呢?!”朱氏脱口而出道。
叶吾德当时便傻眼了,他知道朱氏没脑子,但他没有想到朱氏会蠢成这个样子。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闭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
他连忙呵斥道:“再瞎扯这些有的没的,信不信回去后我立马让星儿他爹休了你!”
真是蠢货,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都不懂吗?
叶吾德心里那个憋屈啊,简直就跟吞了一颗老鼠屎似的,真想一巴掌过去,把朱氏给拍死算了。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秋后算账的时候,为今之计,是先堵住朱氏的口,让她不要再扯东扯西。
所以叶吾德才故意撂下狠话震住她,再暗中用秘法传音,让朱氏赶紧寻个机会假晕过去。
朱氏得到他的指示,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她连忙改口道:“不不不,宗亲们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老太君性命垂危,我们二房的人都担心得很,是昨儿晚上,家翁怕王府这边没人帮忙料理内宅的事,所以才让我过来的,谁知道却被人曲解至此,想想,可真叫人心寒啊……”
她一边说,一边疯狂地飙眼泪。
别以为朱氏是真的在伤心,其实不然,她单纯只是因为之前在叶老太君房里,强行吞下了两颗龙眼大的清魂丹,现在正卡在喉咙里,一说话便扎扎生疼。
真是抓不到狐狸反而惹来一身骚。
朱氏越想越委屈,下一瞬,干脆两眼一闭,顺着议事厅门前的青石台阶倒了下去。
她这么一晕,叶吾德总算松了口气。
他虽然输了朱氏这步棋,却也不至于一败涂地:“唉,朱氏这事到底真相如何,我也不想在追究下去了,就按我之前说的,该罚的罚,该禁足的禁足吧。不过话说回来,四丫头,我知道你素来和你婶子不对付,但你再怎么不喜欢她,也不能像今天这样,活生生把人给气晕过去吧?这话要说出去,对你以后的名声可不好!”
哦,这是要把所有的错都归结于她的小心眼是吗?
不好意思,这锅她不背!
叶青萝直接挑明道:“二叔公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婶子到底是因为什么晕过去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为了避免以后背负一个‘苛待长辈’的坏名声,怎么着,我也得让她先清醒过来,你说是吧?”
她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囊,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露出了里面一排排寒光闪闪的毫针。
“你这是要干什么?”叶吾德明显感觉到不太妙。
叶青萝却不去理他,只埋头说道:“二叔公且放心,这招是军营里的闫大夫教我的,说无论大病小病,扎两针就能醒了,我刚刚学会,正好拿婶子试试针。”
说完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她直接捻起针囊里面那一根最粗最长的放血针,一把扎在了朱氏的豚关穴上。
“杀人啦……”
她这一针来得出其不意,朱氏当场被她扎得鬼哭狼嚎,也顾不得装晕了,“啊”的一声便跳了起来。
“二叔公你看,婶子这不是醒了吗?”叶青萝抬起头来,冲着门口的叶吾德淡淡一笑。
叶吾德的脸色阴沉得快滴出水来了,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朱氏叫着叫着,突然用力咳了起来。
如果光是咳嗽,倒也没什么,问题是,她居然从喉咙里咳出了两颗沉香色的药丸子!
“那是什么?”有女眷下意识地尖叫道。
这声音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朱氏回头一看,顿时也慌了,她可不敢实话实说,只能胡乱道:“没什么没什么,那是我早上刚吃的乌鸡丸……”
“等等!”却是窦姑姑站了出来。
她定定地看着地上那两枚丹药,忽然几步上前,弯腰,把它们捡了起来,放在手帕子里,再轻轻一闻。
霍然间,勃然色变!
“胡说八道,这分明是老夫人保命用的清魂丹,而且只剩下最后两颗了,二夫人,你竟然连这个都敢偷出来,到底有何居心啊!”
一石惊起千层浪。
朱氏懵了。
众人愣了。
连叶吾德也惊呆了。
谁都没有想到,这两丸丹药对于叶老太君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我的天,那可是用来保命的东西啊,现在全被朱氏给糟蹋了!
看着窦姑姑眼中滚烫的泪水,叶青萝心里顿觉一阵痛入骨髓的冰凉。
她不管朱氏偷食丹药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她只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怒了!
“影卫何在?!”叶青萝冲着四方庭院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