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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一出口，程瑾便想到了这个小姑娘是孙茗的妹妹，忙问道，“你姐姐可是刚刚的那位孙茗大小姐？”

那小姑娘高傲的抬着头，像是看着最下等的奴才们，“本小姐是孙府的二小姐，孙菲！”

程瑾和几个闺秀们面面相觑，孙家老爷虽然在朝中是丞相，但为人甚是低调，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个女儿。

孙菲似乎很是不满她们的样子，忙指着她们娇声喝到，“你们！难道你们娘亲没教过你们见到品阶高的要行礼吗！”

程瑾听到这话倒是嘴角一撇，身后有几个姑娘已经笑了出声来。

“听听，听听，这孙家的二小姐都这么大的架子，哎呦……”

“可不嘛，这眼看着啊都快要飞上天喽。”

听着这些诽谤，孙菲觉得自己高贵的身份受到了质疑一样，大声吼着，“你们给我跪下！”

程瑾还是看不下去，“孙家二小姐，你我都是姐妹，你的身份都是你父亲给的，那都不是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闺阁女子，皇上也并未封你什么县主郡主，大家都是同等的身份。”

程瑾看了看孙菲，她依稀记得这个孙菲好像是庶出，并不是嫡出，只不过因为受宠，所以赐了和嫡女一样的荣华，连名字都是按照嫡女的标准定的，但她也不确定是不是。

就在程瑾不确定的时候，身后的一位姑娘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并不是很高的孙菲，“庶出的就是庶出，自会比嫡女矮上那么几分。”

又转过头朝着程瑾道，“程大小姐可莫要被这个吃穿用度都和嫡女一样的二小姐给骗了，不过就是个妾室所生，吃穿用度嘛，不都是自家爹爹给的，在外人面前依旧是个庶女！”

一句话让孙菲的身形晃了一下，她的娘是妾室，但却是相府的宠妾，一切的吃穿用度都是按照嫡女的标准，让孙菲早就忘了自己还是庶女，这一句话，无疑是让她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程瑾还是不经意的低落了一瞬，她从小也是庶女，母妃只是宫中的一个妃嫔，虽然皇上宠她，但她依旧只是个庶女，虽然是个公主，但在姐妹的眼中，她还是那个庶女。

看着程瑾默不作声，身边的几个姑娘便说着，“程大小姐可是不知道，平日里孙菲便是这般，今儿是你第一次请了孙菲来赏玩的，自然是不知道，以后可莫要为了这种人伤怀。”

虽说程瑾只是想到了过去的事情，但现在她的身份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自然也要改一改她之前心中的庶出的思想。

点了点头，回以一个淡淡的笑容，便道，“让各位姐妹们扫兴了，不如我们去那边的水榭处走走，那边的风景也不错。”

许是都想离开这个污浊的地方，便也都同意了程瑾的提议，程瑾心中了然，这位孙菲，怕是真的不受人待见的。

公子哥儿们由程天南的侄子，程瑾的表哥陪着，那个公子哥儿虽说表面上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却是个才华横溢的，平日里虽然和程瑾不怎么接触，但总会在年节的时候见上几面，程瑾便也心中有数，她也不担心那边的情况，她只需要带好这边的闺秀们便是了。

转过了几个弯，水榭便映在了闺秀们的面前。

可水榭上却站着一个公子哥儿，隔得有些远，再加上阳光刺目，程瑾也没看清是谁。

“你们瞧，那水榭内的可是太子殿下？”眼尖的姑娘瞧着那身影便像是萧睿的模样，再一看，便差不多确定了。

程瑾看向那位姑娘，穿着青色的襦裙，腰间一点粉的带子让整个人看上去变得更加俏皮，这姑娘真是美极了。

程瑾竟是找不出什么词来描述她的美，若说是像盛开的芍药一般，却不似那般的妖艳，若说是像芙蓉那般，却又多了几分洒脱，这世间竟有这样的女子。

程瑾也用手将刺目的阳光挡去，看向那水榭内，已经有八九分确定了，但她还不确定的是萧睿为何会到这水榭中来。

初次见到萧睿的时候，他也是一个人站在这水榭内，这次又是，想到这里，不禁蹙眉，“这位太子殿下倒是好心情，初次见太子的时候也是这般站在水榭内，这次才第二次见面，又是在这水榭内……”兀自嘀咕着，索性，身侧的几个闺秀都被萧睿所吸引过去，并没有听见程瑾说了些什么。

转而一瞬，程瑾便又想到了前几天在回香楼里萧睿竟然……倏地脸一红，瞟向萧睿，发现他并没有再看她，便放心下来，她可不想再发生那日的事情来。

“这太子殿下在这里，我们却没戴面纱，可若是就这么离去，殿下莫不是会觉得我们没规矩？”已经有闺秀开始犯愁到底怎么样既可以见到萧睿，还可以不毁了自己的闺誉。

“不如这样吧，”那位青衫的女子开口，看向程瑾，“都说程大小姐和太子殿下已经是定了姻亲的，不戴了面纱倒也无妨，不如让程大小姐去和殿下说一声，我们远远的请个安就成。”

程瑾只觉得这是一场阴谋一样，但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