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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想蓉你好好收拾。”程瑾便也不再打趣想蓉，只是吃着茶，看着她将一件一件的衣衫收进包裹中。

夜更深了。

想蓉装好了衣衫，足足装了两大包裹的衣衫，大概是够了程瑾一年半载的了。

程瑾也在榻上躺下，看着想蓉准备着，嘴里还不停的唠叨着，“这件要带着，您最喜欢的。”“这件要留着，您不喜欢这件。”……

“大小姐，您睡了吗？”窗外的一声，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程瑾缓缓起身，朝着窗外道，“进来吧，我还没睡。”

想蓉会意，去将小门上的门栓拉开，将那人放进来，随后又退出去。

“向叔伯怎来了？”程瑾坐在榻边，并未起身，指了指一旁的软榻，让向子安坐下。

向子安坐定，道着，“明日便要动身了，要来问问你，”看了看屋内一片狼藉，笑道，“你这丫头，竟是偷闲，叫你的侍女给你收拾东西。”

程瑾一笑，“我又不会收拾，只好偷闲，叫了想蓉来收拾。”程瑾看着地上还未整理完的衣衫，那一堆要带着的就是她平日里喜欢穿的，另一堆里不带着的便是她不喜欢穿的。

心中却有诸多感念，虽然平日里看想蓉总是一副呆呆的样子，比平常的侍女都少了几分机灵，但却很用心的记着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向子安自然看出了程瑾的不舍，“瑾丫头，你若是不想走……那便不走。”

不走？程瑾在心中衡量了一下，若是不走，她恐怕会和别家的闺秀一样，待字闺中，而后听从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找个诸事皆宜的日子加入到另一户人家中，做个妻子，或是妾室，最后堪堪一生。

若是走，她便是会有诸多大好的年华放在军中，但她只不过是想要报了那前世的仇恨，却又要付出这么多。

程瑾也有些犹豫，在此之前，她确定是想要离开这个污浊的地方，但却从未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离别之苦。

“瑾丫头？”向子安悄悄开口，“若是不愿走，那便不走。”

“向叔伯，我与你一起走。”程瑾似乎下了决心一样，坚定的看着向子安。

向子安恍然，那坚定的神色，像极了那多年之前的程颐翰。

当年的程颐翰决意要从军，便是这副模样，那时候的向子安，还年轻，而如今他却已经有些老了。

向子安叹口气，“若是你心意已决，那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

这一晚，又是无眠，想蓉整理好行装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了，程瑾有些迷迷糊糊，她只看见了想蓉吹熄了蜡烛，便走了。

随后她便有些睡得不踏实，总是想着第二日的分别。

寅时过半，程瑾便看着地上的两个大包裹，像是要把所有的东西装进去一般。

程瑾悄悄起身，站在小院里，看着天空蒙蒙亮，程府的侍者都还未起身，程瑾安静的在程府内四处逛着。

接近卯时，程府的下人们才陆陆续续起床，洒扫、做早膳……

程瑾悠哉的逛到了小花园的地方，正值春日，里面的花朵竞相绽放着，桃花落了满地。

却发现树下依稀有个人影闪动，程瑾眼睛一眯，打起精神朝着那人影走去。

走到快要接近的时候，那人影一闪，却不见了踪影，程瑾不敢再动，听着四周的声响，谨慎的环顾着。

“程大小姐倒是机警。”戏谑的声音在枝头响起，熟悉的声音，程瑾只听着一声，便知道是何人了。

“太子殿下好生清闲，竟是在这时候来我程府赏玩。”程瑾放松了警惕，出于本能的，她知道萧睿并不会做什么。

萧睿这才露面，飞身下了树，以一个完美的姿势落在地上，“南山的桃花开的正旺，我带你去瞧瞧？”

程瑾挑眉，这么一大早的来了就和她说这事？

“本宫可是为你准备了好久的，”萧睿微微一笑，魅惑众生的眼神在程瑾看来竟是那样的猥琐，“程大小姐不给个面子？”

程瑾向后退了两步，并不为所动，谁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太子殿下还是回去吧，若是叫人发现了可要说小女的不是了。”

“你是本宫未来的太子妃，别人怎么会说三道四？”萧睿眼中闪着光，像是看不透程瑾一样，又道，“本宫过会来接你。”

语毕，便闪身朝着程府外掠去，转眼便消失。

程瑾讪讪一笑，她用过早膳便要走了，原本是想着程天南下朝以后程瑾去请过安再走的，现在看来，她却要提前走了。

卯时过半，想蓉才起身，揉着有些红肿的眼睛朝着程瑾的闺阁内走去，“大小姐，该起身了。”

半刻没有回音，想蓉这才掀了帘子朝里面看去，榻上哪里还有程瑾的身影，想蓉一愣，还以为是程瑾偷偷走了，又看向软榻上的行装，还在，便没有去找，只坐在门前的小台上头等着程瑾回来。

程瑾没一会便回来了，但眼中的红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