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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脚下住着几家猎户,每年都靠着打猎得来的微薄钱财度日,到了冬天日子就更加艰难。
平日里一些燕京的达官显贵们闲来喜欢道终南山上游玩,顺便附庸风雅地做几句酸诗,偶尔也会撞上一些正在打猎的猎户。这些富贵人家出身的人,偶尔会雇佣猎户帮着他们做事,更多地时候会带着满脸嫌恶地驱逐他们,仿佛就像驱逐一些野狗一般。
庄永年就是这样的一个典型终南山猎户,他五岁的儿子欢快向他跑了过来,道:“阿爸,我们这几天怎么忽然能吃上三顿饭了。”
庄永年充满笑容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发,道:“以后阿爸不止让你一日三餐,还会让你顿顿都能吃肉。”
“太好啦,太好啦。阿爸最棒了。”庄小东欢快地跳跃起来道:“阿爸我以后还想进私塾读书。”
庄永年道:“这件事,阿爸也能做到。”
庄小东又欢快地跳了起来,然后就去找隔壁的小伙伴玩去了。
等儿子的身影消失后,庄永年才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们家忽然有钱,是因为庄永年有一天上山打猎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富贵人家走过,那个吃的满肚肥肠的老男人忽然颐指气使地对其他随行的人嘲笑他长得像头哈巴狗。
庄永年已经对这种事麻木,便像往常那样当做没听到,然后匆匆走过。
忽然,那个肥胖男人叫住了他,吼道:“哈巴狗,你要是学一声狗叫,我便给你一两银子。”
庄永年听到这话,便很坚决地跪在地上学着狗叫了好几声,哄得车上几个人哈哈大笑。
肥胖男人把几两银子砸到庄永年头上,便和车上的那些人载着欢声笑语扬长而去。
庄永年忽然仇恨地看着这地上的钱,心想自己不就是为了钱才甘愿像狗一样认人作践。然后又看了看那几辆马车,心理忽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庄永年一路跟着那几辆马车,看到车上那些穿着华贵服装的人倚在树旁休息,心理便来了主意。他诱骗那几个人说有一处能看到好风景,把那几人骗到一个地方。
庄永年再藏到隐蔽的地方,用弹弓趁他们不注意迅速把他们一个一个弹了下去,有的反应快,赶紧跑了回来,也被强壮的庄园年用斧头凿破头颅,扔到了山崖下。庄永年马上裹挟走了马车内的财宝。
这件事发生一段时间以后,庄永年夜不能寐,每天都感到良心不安,听闻在道观有一个能够赎罪的地方,庄永年便写下赎罪书,在道观里烧掉,希望神仙能饶恕自己的罪过。可庄永年的心情仍然忐忑不安,唯恐被人发现。他总觉得上天迟早会降下报应。
庄小东在小伙伴家戏耍够了,回到家以后,忽然觉得诡异,反常。他推门进去,发现满地的血迹,再往里面一看他快被吓死过去。
庄永年的脸皮被活生生拨了下来,只剩下一只血淋淋的眼球直勾勾地瞪着前方。旁边还写着八个血红的大字:妖相乱国,天理难容。
“妖相乱国,天理难容。”公孙阎冷冷地道:“近日,燕京之中屡次出现有人被害死,死状各种凄惨,有的被剥下脸皮,有的被挖出眼珠,有的被拔掉舌头。凑巧的是,这些人的身边都出现了这八个大字。”
“此事,必定冲着公孙兄而来,现在京中人心惶惶,都觉得是因为你这妖孽,导致上天降下这等灾异呢。”宗政无忧道。
公孙阎悠然地倒了一口茶,动作优雅又行云流水,他桀骜地一笑,道:“这群蠢货,也不想想为什么上天不敢惩罚我,只敢惩罚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宗政无忧道:“公孙兄,到这种境地,还有心思喝茶么?”
公孙阎风淡云轻地道:“五日之内,你能破案么?不能我就交给别人。”
宗政无忧自信地仰视公孙阎的眼睛,道:“三日便可。”
公孙阎带着嘉许的神色,满意地笑了起来。
“几日之内,燕京之中,出现了十九起惨绝人寰的命案,惹得京中百姓人心惶惶,无法正常作业。”皇帝阴沉道:“更重要的是,那八个大字,引起了百姓们对朝堂的非议。”
宗政凌云道:“陛下,这次案件发生地点在天子脚下,影响甚为恶劣,如果不及时安抚人心,不知会发生什么来,臣建议,暂时革除公孙丞相之职,以安民心。”
宗政凌云本来因为那次太史煌事件被废为庶人,后来宁氏偷着求情,皇帝也总算知道了一些帝王权术,所以找了个借口召宗政凌云做谏议大夫,虽然只是个小官,但是皇帝需要这满朝文武之中有一个声音为自己说话。
公孙阎是决计不能再被革职一次的,如果他被革职期间,燕京中没有再发生此类案件,就算他查出这案件真凶,恐慌之中的百姓也决不允许公孙阎再做丞相了。
“陛下,臣被革职事小,君主威仪丧失事大。此番,这幕后奸贼煞费苦心把矛头对准了臣,臣如果辞去丞相之位,便是让奸贼得逞了。从此以后,如果有人再觉得对哪位臣子不满,就制造一个相同的事端,那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