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府里人都知道,只是,王爷拿这件事说沈凝香不知悔改,巧秀却说柳夫人登门道歉,倒是有点搞笑。
未等巧秀说完,常如昔就道“你好大的胆子,当着王爷的面也敢胡说八道。姑父……她是表嫂身边的丫头,自然会帮着表嫂说话,姑父要明查啊!”
常如昔算是明白了,这是唯一一次绊倒沈凝香的机会,姑父一向看中子嗣,定然不会放过她,索性帮腔道。
王爷脸色一沉,看着另一边的云儿,“你说。”
“是。”云儿看了柳夫人一眼“王爷面前。奴婢不敢欺瞒,今日湖边,确实是柳夫人失足落水的,于世子妃无关。”
常如昔一愣,本以为柳夫人院子里的人,定然会帮着自家主子,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看来柳夫人身边的人,也不一定可靠。
沈凝香冷笑,现在连常如昔都来凑热闹,只是不知道王妃知不知道这件事,她瞥一眼座上的王妃,低头不语。
王爷沉沉的看着她,好一个沈凝香,好一个世子妃,果然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怪不得连皇上都要夸赞,果然是好心机,好手段。
现在在王爷眼里,沈凝香原先做的一切,都是在讨好他,以便她的行动。
沈凝香心中莫名一凉,抬头见王爷阴沉的脸色,心中一动,她原先做的一切,终究是白费了。虽然是想找王爷这个靠山,但也是真心想孝敬他的。
王爷手颤抖着,终究站了起来,刷的抽出腰间的宝剑,剑尖直指着沈凝香。
“我顾家男子世代忠良,女眷贤良淑德,不想却出了你这样的阴险之辈,如今我顾家子嗣单薄,你却不知进退,做如此下作的事,我岂能容你。”
剑尖就抵在她的眉心,沈凝香却毫无惧色,腰挺的笔直,坦然的面对王爷的怒火。
柳采青虽然没有怀孕,但她揭开这个事实,却是伤了王爷的心。这个身有暗疾年近花甲的老人,是怎样盼着有一个孙子啊!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念想,却是一场空。
顾慈一惊,上前来拦下王爷的剑,“父王,事情还没弄清楚,又怎么能听这些人的谗言?连大夫已经在里面了,我们等她出来,事情怎么样自然就清楚了,还请父王暂时息怒。”
“你让我如何息怒?这是你的孩子,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还是真的如传言一般,被这个女人迷了心智?”王爷扔了宝剑,剑身入地一寸,嗡嗡颤抖着。
顾慈眉头一皱,也不知道父王是气糊涂了还是怎么的,竟然说如此重的话。沈凝香如果坐实了这罪名,以后怎么在这里生存?
“好,既然说事情还没查冲清楚,那就等连大夫出来,免得我冤枉了她。”王爷拂袖坐会椅子上,指着沈凝香道“你给我出外面去跪着,柳夫人没事也就罢了,要是有事,我便拿你是问。”
沈凝香默默的看他一眼,起身往外面走,天色阴沉如墨,已经下起了小雨,她就那样走了出去,跪在雨里。
雨水打在她脸上,身上冲刷着她的伤口,和着血流下来,她脸色本就苍白,这样一看更是狼狈不堪。
顾慈心中一痛,跪在王爷面前“父王,她大病初愈,刚刚又下水救人,怎么受得住这冷雨,请父王开恩。”
王爷沉沉的看着他,又看了看柳夫人所在的屋子,厉声道“她受不住,难道柳夫人和她的孩子就受得住?她这样,完全是自找的!”
顾慈无奈的闭上眼睛,看来父王真是气急了,他叹口气,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那子嗣开玩笑,看来柳采青是留不得了!
他看了一眼雨中摇摇欲坠的沈凝香,向王爷扣头道“既然如此,儿子就和她一起跪着,代她向父王请罪。”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竟真的跪在了沈凝香旁边。
老王爷气节,颤抖的指着他们二人说不出话来,最终仰天道“家门不幸啊!”
沈凝香在外面跪着,想着这样也好,如果王爷心里能好受的话。只是,待会真相揭开之后,他会不会更加歉疚?
正想着,见顾慈施施然的走出来,深深的看她一眼,然后撩起袍子,跪在她身边。
她心中一动,一股暖流从心底涌出。
顾慈抓过她的手,她的手已经冰凉,在他温暖的大手里颤抖着,他眉头一皱,这待会一定会病的更重。提起全身的内力,由手心度入她身体的经脉,帮她一点点驱散寒气,心中懊恼,早知道会这样,他就自己处理柳采青了,免得她搞成这样,惹他心疼。
沈凝香只觉得一股热流送手心蔓延开来,暖暖的,很快就游遍全身,看向顾慈握着她的手。对他感激一笑。
“你还是别笑了,这样子真难看。连霏霏在里面磨蹭什么?怎么还不出来!也不知道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顾慈难得不顾自己的形象抱怨着。沈凝香也不介意他刚刚的话,这个别扭的男人啊!现在才忍不住了?可现在,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