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房门再一次被敲响,她才睁开朦胧的眼睛,不耐的道“不是让你走了么?还敲什么敲?”
外面沉默了一秒,一人怒喝道“你这是让谁走啊?”
沈凝香一愣,瞬间清醒,胡乱的套上衣服,匆匆跑去开门。门支呀一声打开,露出王妃铁青的脸,沈凝香的脸沉了沉,这女人怎么又来了?
王妃看她一眼,大步走进去坐下,沈凝香摸摸鼻子跟进去,行礼道“母妃这时候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本宫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或者说,我什么时候过来,还需要向你通报么?”
沈凝香皱眉,犹豫片刻道“这是我的院子,理论上说,母妃过来确实要说一声的,我好准备茶点。”
王妃正要那杯倒茶,听到她这么说,心里的火更是收不住的往外冒,顺手把杯子扔了下来。白玉杯“啪”的碎了一地,碎渣渣溅了一地,
“你放肆!沈凝香,这王府还没到你手上你就这么嚣张,倘若有一天交给你了,我是不是连饭都吃不上啊?”
沈凝香脸一抽,心疼的看着那杯子。香荷轩的用度是王府上下最好的,可自从她住进来以后这些好东西就这样一件一件的没了,这王妃也不悠着点。心里又想着,那你还不对我好点?要不然我还真敢不给你饭吃。
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母妃言重了,儿媳不敢。”
这时,常如昔道“表嫂又什么不敢的?就连世子想要进这个屋子都要看你的脸色呢,这要是你掌了王府的权,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
沈凝香怒,这女人,几天不收拾就上房揭瓦了,真是记吃不记打,她微微一笑“表妹一口一个我掌权以后,母妃也这样说,莫不是母妃觉得累了?要我料理家事?”
“沈凝香你大胆!”王妃一拍桌子,怒吼道“我问你,可是你把慈儿赶出门的?”
沈凝香不说话,算是默认,就是赶了,怎么滴?难道他不该赶么?
王妃见她这样,又道“你可知道女子以夫为天,出嫁从夫,你竟然把自己的丈夫赶出门去,有你这样当妻子的么?本妃今日就来尽母妃的责任,好好教你怎么为*!”
“母妃!人敬我一分,我敬人三分,顾慈但凡有一点当我是他的妻子,我都会好好对他,可你为什么不问问他做了什么?”沈凝香理直气壮的道,一点都没有要低头的样子。
“姑母,你看表嫂,她这分明就是嫉妒成性,想干涉丈夫的自由,这哪里是一个女人应该说的话啊!表哥对她难道还不够好么?”常如昔适时的为顾慈喊冤,在中间挑拨。
“如昔妹妹,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他对我好不好?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你以客人之身住在这里,插手我们家的事,未免有点不妥吧!再说,我也算是你的半个长辈,你这样说以下犯上啊……”
沈凝香越说越顺,越说越起劲,王妃又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她这才闭嘴。
“沈凝香,你直说她,那么我问你,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王妃逼视这她,沈凝香却笑了。
“母妃。人家想要收拾你,你还上赶着去,那不是找虐么?我又不傻,没有找人收拾的癖好。”
“你给我跪下。”
又一声怒吼,沈凝香都能感觉到房子在颤抖,她心中感叹,河东狮吼也不过如此啊!不过,她还是跪了下去,算是对长辈的尊敬。
见沈凝香听话的跪了下去,王妃才舒服一点,“来人啊!那女戒来,世子妃失德,今日罚抄女戒十卷,本宫亲自看着。”
沈凝香无语,又是抄书,就不能换点新鲜的?正想起来,又听到王妃道“你给我跪着抄!”
丫头搬过一张矮桌,送上笔墨纸砚,以及一本厚厚的书,沈凝香无奈,只好跪下。慢腾腾的拿起笔……不断的安危自己,没事,就当练字了。
王妃就站在那里,看着她抄,还喋喋不休的道“作为女人,就要熟读《女诫》,时时刻刻提点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既然你的娘没教过你,就让我这个做婆婆的来教你”
“所谓女诫,就是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斋告先君,明当主继祭祀也。三者盖女人之常道,礼法之典教矣。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辞剧易,所作必成,手迹整理,是谓执勤也。正色端*,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洁齐酒食,以供祖宗,是谓继祭祀也。三者苟备,而患名称之不闻,黜辱之在身,未之见也。三者苟失之,何名称之可闻,黜辱之可远哉! ”
王妃背的流利,一副孜孜不倦,诲人不倦的样子,但对沈凝香来说,这简直就是屁话,跟念经一样嗡嗡翁的,真不知道这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