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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上官若愚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必定会高兴到合不拢嘴。
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误会啊。
“皇兄,你的命可真好,哪怕到了这一步,也还有人为你出头。”南宫归玉不知何时,挪步到了始终保持沉默的南宫无忧身旁,轻声讽刺道。
“明明生来异于常人,明明就该是早被处决的恶魔,哼,却总能一次次化险为夷,皇兄,本皇子真不信,这次你还能平安无事!靠一个女人为你出头,你以为这可能吗?”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位仿佛游离世外的兄长。
在这个肮脏的皇宫里,本该是最低贱,最污秽的人,凭什么可以出淤泥而不染?
凭什么?
“说够了没啊?”上官若愚耳尖的听见了某人喋喋不休的羞辱,大步上前,将南宫无忧护在身后,带着恼怒的目光,狠狠瞪着南宫归玉:“这还真是奇了怪了,身为弟弟,看着兄长受难,皇子您不仅没担心,反倒是屡屡挑衅,屡屡欺负自己的兄长,难道说,这就是皇家风范吗?”
掷地有声的话,震得满朝文武心神狠狠一荡,我去,这女人真敢说!
他们没胆子抬头去看三皇子的脸色,仔细一想,貌似在三皇子出生成长至今,还从未有过任何一人当着他的面这般教训他,哪怕是圣上也不曾这样做过。
他们在心里为上官若愚捏了一把冷汗,有几名官职卑微的文官,暗暗替她叫好。
但大多数人,却是在旁边冷眼旁观着,在他们眼里,一个不得宠的皇子本就该受人奚落。
这里是皇宫,是掩埋了无数白骨的阴森宫廷,善良、单纯,这些属于阳光的东西不该在这里出现。
“你!”南宫归玉气得一双眼瞪如铜铃。
“我怎么样?我只是一个看不顺眼的无名小卒,三皇子,您这是打算杀了民女来泄愤吗?”她故意提高了分贝,就不信他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自己动手。
为什么……
清冷的眼眸有淡淡的涟漪闪烁,为什么她要替他说话?
明明只是一个陌生人。
平静的心潮第一次掀起波澜,南宫无忧略显惊愕的视线,落在眼前这看似柔弱的身影上。
“哼,无知妇孺。”和她争论平白掉了自己的身份,衣袖猛地挥下,南宫归玉怀揣着满腹的怒火,走回皇子的队伍。
“呼。”上官若愚长长松了口气,妈蛋!可吓死她了,“二皇子,您老下次能不能别这么纯良?明明您才是他的兄长,干嘛傻愣愣的站在这儿让他教训你啊。”
这人的脑子里装的是豆腐渣吗?被人骂了还一声不吭的。
她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
心头的困惑愈发加重,南宫无忧想不明白,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她做到这个地步的。
“够了!”底下的闹剧让南宫煌的脸皮有些挂不住,他责备的看了眼南宫归玉,随后,又嫌恶的扫过被上官若愚牢牢护在身后的另一个儿子,老脸黑得彻底,“这里是朝堂,不是菜市场,谁若再胆敢妄言,休怪朕不留情面。”
上官若愚悻悻的摸了摸鼻尖,立马摆出谦卑的姿态,表示顺从。
她可没忘记这里是朝堂,虽然刚才被怒火控制,说出了那些挑衅的话,但冷静下来以后,上官若愚隐隐后怕,魂谈!她干嘛要为这傻子出头?被羞辱的人又不是自己,惹麻烦做毛!
后悔,前所未有的后悔,而当南宫归玉阴鸷的目光如影随形的投来时,上官若愚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果时光能够重来,她保证,自己绝对会管好嘴巴,不会胡乱释放同情心。
嘤嘤嘤,她现在认错还来得及么?
为了一个没啥关系的男人,得罪当今最得宠的皇子,这笔买卖不划算啊。
“皇上,证物已到。”一名太监急匆匆从朝殿外跑进来,在门外,由两名侍卫小心翼翼抬着的,赫然是刚从行宫取来的证物,一把满是斑斑血迹的花梨木椅。
风瑾墨含笑的脸庞在看见椅子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后,变得冷漠渗人。
“东西到了,你到底查到了什么,继续说!”他倒要看看,这女人打算如何为这异类脱罪,南宫煌深吸口气,保持着帝王的威严坐在龙椅上,静等上官若愚替他解惑。
“嗯哼,”某个女人得瑟的清了清喉咙,“诸位请看,木椅上的血迹分部,是以飞溅的弧线沾上去的,”纤细的手指指着椅子两侧的扶手。
凑上前的官员纷纷点头:“的确是这样,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不是很奇怪吗?按照三皇子的证言,在闯进死者的房间时,二皇子是坐在椅子上,手握匕首,那么,民女就要问了,到底要用怎么样的方式,才能坐在这把椅子上,将倒在地上的死者杀害,并且造成这样的血液飞溅效果?”精明的眼睛挨个扫过周围的大臣:“各位大人可能想出方法来?”
“这……”仔细想了想,他们实在想不出,坐在这木椅上杀人的过程,这不是普通人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