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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煌被她尖利的呼唤吓得浑身一颤,面部紧绷的神经,似乎也跟着上下抽动,“什么事。”
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的冷硬话语,让整个朝殿内的温度,刷刷直降。
可某人似是没察觉到帝王的冷怒般,干嚎着:“皇上啊,请你为民女做主啊!民女奉太子爷的命令劳心劳力调查凶案,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怕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啊!可是,三皇子他却以玩闹的心态质疑民女的调查结果,而且还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来干涉民女的推理过程,皇上,您一定要为民女说句公道话啊,民女……民女……”她掩面啜泣,好似小兽般楚楚可怜的低泣,回荡在众人的耳畔。
论演戏,上官若愚这个常年浸泡在狗血电视剧中的人怎么可能一点不会,被宽袖遮掩住的小手,此刻正用力拧着自己的大腿,妈蛋!要不是为了给南宫归玉添堵,她至于自虐么。
风瑾墨眼角微抽,不着痕迹的将目光从地上跪着的女人身上挪开,咳,他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
“嘤嘤嘤。”哭声还在继续,南宫煌的脸色也在这催命符般的哭泣声中逐渐转为酱紫色,隐忍的怒火正在胸腔里凝聚,他看向上官若愚的视线已有了杀意。
公然捣乱朝堂,指责他最疼爱的儿子,这女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女人敏锐的第六感瞬间拉响警报,我去,死皇帝想杀了她?艾玛,不行,她得找靠山!挂着眼泪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泪眼婆娑的双眼正可怜巴巴的望着风瑾墨。
“太子爷……”
擦!
风瑾墨这下不仅脸抖,连牙齿也开始泛酸,认识这女人这么多天,她通常这么深情的呼唤自己绝对不会有好事。
“太子爷,您当真要让民女受着这不该承受的委屈吗?”未来女婿啊,土豪啊,快点帮她解围啊。
风瑾墨秒懂了上官若愚的意思,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后,才道:“陛下,调查凶案是本殿的主意,本殿曾许诺,在真相大白前,不会对调查过程提出任何意义,做出任何干涉。”
他这分明是在为上官若愚撑腰,和她联手状告南宫归玉干涉破案的行为。
南宫煌险些爆发的怒火,随着他的开口,又一次沉寂下去,“归玉,不得对这位姑娘不敬,你有任何疑问,待到她说完,再提出来不迟。”
你妹!说来说去最后的结果还是包庇么?上官若愚在心里竖起中指,鄙视南宫煌。
“是,儿臣领旨。”南宫归玉略一拱手,得意的目光在暗地里投向了她。
告状?她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自己吗?可笑至极。
“这位姑娘,你可以继续了。”
“是,”上官若愚委屈的擦掉脸上的泪痕,从地上站起来,“案发现场的血泊,以及这把染血的椅子,都证实了,坐在椅子上的二皇子是不可能做到杀害死者,当调查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很奇怪,照理说,一个正常人怎会没有反抗,没有挣扎,任由凶徒杀害自己?死者身上的致命伤,是被人一刀刺下,但他被害的地点,却是房间门口,如果死者是在梦中被害,尚且能说得过去,但所有的现场证据,都表明,死者是躺在地上,无声无息丢掉了性命,诸位难道不觉得整个过程十分诡异吗?”
随着她的陈述,百官们脑子里仿佛浮现了案发时的经过。
“是啊,使臣大人为何会没有挣扎?”有官员喃喃自语道。
上官若愚得意的笑了,“于是,我顺着这条线索继续追查,在得到太子爷的默许后,为死者做了遗体解剖。”
“啊?”头一回听说这件事的大臣,吓得花容失色,她还是女人吗?女人不都该在家里绣花种草,怎么敢做出这种事?
惊愕、恐惧、敬畏……他们看向上官若愚的眼神早已经不是最初的轻蔑。
“不出民女所料,解剖后,我发现死者的喉咙、内脏,都有中毒的痕迹,我剖开死者的胃,从里面找到了残留的药渣,经过大夫诊断,证实药渣乃是一种早已被列为禁药的强悍迷药!”她的双眸仿佛凝聚着无数光华,耀眼、璀璨,让人不敢直视,“皇上,这种禁药,敢问一个手中没有实权,不曾涉入朝堂,更无背景,无所依靠的人,要如何弄到手中?还瞒天过海,为死者服下?”
犀利的质问,让南宫煌无从反驳,也无法正面回答。
“且不论这个疑点,就算二皇子他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做到了这些事,民女又想问,他为何要傻到亲自动手,而且在动手后,还不肯离去,反而留在案发现场,等待被人发现?”红艳的嘴唇缓缓上扬,些许嘲弄的弧线:“若是二皇子觉得自己活得够本,对这人世间毫无留恋,又与死者有深仇大恨,民女倒是可以理解几分。”
但所有人都知道,南宫无忧与风瑾凉未曾结怨,他也不可能会傻到这么去做。
整个朝殿的氛围凝重到让人窒息,文武百官屏住呼吸,低垂着脑袋,好像地上有蚂蚁似的,正在数数。
“娘亲真棒!就是这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