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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铃听了半天,再也忍不下去了,她一把挣脱上官白的桎梏,挑开车帘跑到甲板上,双手插在腰间,龇牙咧嘴瞪着夜灵:“你才是贼,你全家是贼!娘亲明明是好人!还替白发哥哥到处找大夫,不许你冤枉她。”
“没错,娘亲是你们的恩人,你们这是恩将仇报。”上官白也走了出来,维护上官若愚,在他的心里,谁对她不敬,这人就是敌人。
夜灵愕然听着他们兄妹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挤兑,完全插不上话,俏丽的脸庞憋到通红,要不是碍于这俩小家伙年纪轻轻,恐怕她早就直接动刀子了。
“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上官若愚为自己的人品默默点赞,儿女的维护,叫她心里那点小火苗,瞬间烟消云散,嗯哼,像她这么宽容,这么大度的女人,就不和这人一般计较了。
“如果你还不肯相信,不如咱们来打个赌,若我说的是真的,你就赌输了,到时候,劳烦你向我赔礼道歉。”虽然她很善良,可是,她还很小心眼,记仇是女人的天性,她也例外。
“如果我赢了呢?”她绝不相信这个女人能有这样的本事。
“你赢了,我向你端茶赔罪,如何?”哼哼哼,和她打赌?亲,知道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吗?上官若愚很期待,这个趾高气昂的女人,向自己低头的那一幕,这会儿,她也不急着走了,“既然你好心好意要留我下来,行,我满足你,等你家主子醒了以后,希望你还能够像现在这么有自信。”
说着,她大手一挥:“小铃、小白,走了,跟娘亲去参观参观这皇子府。”
一家三口浩浩荡荡的从夜灵的面前经过,谁也没拿正眼看过她一下,直接把她当作是隐形的。
原本期待中,精致美丽的大宅,在上官若愚踏入的那一秒,瞬间幻灭,她傻眼的看着空荡荡的院落,昂起头,仰望那唯一一株枯黄的大树,心里说不出的惆怅。
哎哟喂,说好的奢华大气呢?这尼玛是皇子住的地方?骗鬼呢!
“呀,这儿怎么比咱们家还要破啊。”上官铃瞪大了一双眼睛,各种吃惊,“白发哥哥就是住在这种地方吗?”
“啊,真是有够落魄的。”啧啧啧,老皇帝看来对这个儿子是真心不在乎啊,否则,也不至于让他过这样贫困潦倒的日子。
上官若愚一边参观,一边还发表几句感慨,一直尾随在她身后,负责监视她的夜灵,听着她嘴里源源不断吐出的话,只觉得分外刺耳。
她以为她是谁,竟敢挑剔主子的家!
几乎快要化作实质的喷火目光,如影随形的紧跟着上官若愚,哪怕没回头,她大概也能想象出夜灵不满的样子。
“娘亲,她好讨厌啊,就像跟屁虫一样。”上官铃幽怨的说道。
“什么跟屁虫,妹妹,你是淑女,不许说这种粗鲁的话。”她到底从哪儿学的这些词汇?这是一个大家闺秀可以说的吗?
“切,傻瓜才做淑女呢。”上官铃冲他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可把上官白气得够呛。
“娘亲,妹妹真的需要多受一些教育。”这样下去,将来指不定会闯出更大的祸。
上官若愚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没参与到他们俩的战斗中,有句古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亲不相爱。
兄妹嘛,吵吵闹闹这感情才能更好。
“你家主子在哪儿?”逛了一圈,上官若愚总算是想起了这位昏迷中的病人,停下步伐向夜灵询问道。
“哼,跟我来。”夜灵虽然心里各种不爽,但她还是带了路。
在她看来,把主子害得毒发的上官若愚,为主子担心是理所当然的。
穿梭过一条红漆长廊,抵达厢房,并排而立的矮楼映入眼帘,说来也奇怪,上官若愚这一路走来,竟没在府里看到下人,这不符合常理啊。
“主子的情况怎么样?”夜灵迈入房间,担忧的神情毫不掩饰。
刚替南宫无忧用内力勉强压*内毒素的夜月脸色有些苍白,他站在床沿,一席黑衣凛冽,微微摇了摇头:“主子的病我只能替他暂时遏制恶化,必须要找大夫为他医治。”
“那还不快找。”上官若愚拧眉望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男子,此时的他,远比任何时候看上去都要虚弱,呼吸缓慢到让人产生他随时会断气的错觉。
那一头原本光泽鲜丽的白发,仿佛失去了生命力,恹恹的朴散着。
怎么会这样?
上官若愚很是意外,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健康走向衰败?他的病情几乎是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在恶化。
“白发哥哥。”上官铃喃喃的唤道,心里各种担忧。
“你以为主子会变成这样是谁的错?”夜灵霍地瞪圆了一双喷火的眼睛,手掌悄然握上腰间的那把佩刀,随时都会将它拔出来刺向上官若愚。
“我说过了,这事和我没关系。”她不悦的沉了脸色,“事实就是如此,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