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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这才缓缓开口:“其实是因为主子他病入膏肓,奴才被阻拦在宫外,无法进宫请求皇上调令御医为主子医治,在情急下,这才深夜入宫,想要求见皇上一面。”
“无稽之谈!”南宫煌这下也弄懂了上官若愚这循序渐进的询问是在打什么算盘,她分明是想为这二人推脱,转移重心。
“大哥哥说的都是真的。”上官铃冷不丁开口,“白发哥哥他快要死了,要是再找不到大夫,他真的会没命的,老爷爷,白发哥哥不是你的宝宝吗?为什么你不肯找人为他治病?”
单纯的疑问,却是最直白的。
南宫煌心头一堵,但说话的只是一个小孩子,他又不能发火,只能阴沉着一张脸,保持沉默。
“白发哥哥他好可怜的,都没人愿意救他。”想到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上官铃心疼得落下泪来。
“不哭不哭。”上官若愚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在心里为女儿难得的机智默默点赞。
“皇上,奴才夜闯深宫,自知犯下死罪,奴才甘愿受罚,但恳请皇上,救主子一命。”夜月噗通一声跪下,凄凄的哀求道。
他忠心耿耿的话语,清晰的从御书房内传出,屋外的侍卫,一个个仿佛能够感同身受。
都是做奴才的,他们能够理解夜月的心情,哪怕他们对南宫无忧再厌恶,再害怕,但此刻,也不禁为他这份赤胆忠心,动了几分不忍。
“皇上,看在他一心为主的份儿上,您就不能答应他的请求吗?就算他夜闯皇宫是死罪,但法律不外乎人情,就算要论过,不如先把二皇子的病治好,再治他的罪不迟啊。”上官若愚趁热打铁,替夜月求情,这回,没人再去想,和夜月一起闯入皇宫的上官铃,所有人的注意力,似乎都被分散了。
“皇上是仁君,难道您就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惨死病榻吗?”她苦口婆心的劝道,“民女也是为人父母,孩子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皇上请三思啊。”
感人肺腑的话语,不知触动了多少人的心灵。
屋外的侍卫们对视一眼,在同伴的眼中,看见了如出一辙的不忍与动容。
“陛下,姑娘所言甚是有理,正所谓虎毒不食子,相信陛下也不愿因为这种小事,而遭到旁人的非议。”风瑾墨老神在在的开口,他的一句话,远比上官若愚说一千句一万句来得奏效。
南宫煌这是被赶鸭子上架,他没有料到,本该是处置刺客,但随着上官若愚的出现,整件事的发展完全不受他的控制,反倒是自己,被架到了道德的顶端,进退维谷。
“老爷爷,拜托你,救救白发哥哥。”上官铃糯糯的出声,用一种期盼、希翼的目光盯着他。
他还能说不吗?
可恶!
一天的时间,他品尝到了自从登上皇位后,再未有过的无力与愤怒。
“朕何时说过要让二皇子自生自灭?来人啊,传朕口谕,命御医即刻前往二皇子府,为二皇子治病。”他强忍住内心的愤恨,咬牙命令道。
立即有侍卫赶往太医院,宣读他的口谕。
夜月长松了一口气:“奴才谢皇上。”
“皇上果然是仁君。”上官若愚偷偷给他戴了一顶高帽。
仁君?现在才来拍他的马屁,晚了!
半夜三更太医被人急匆匆从被窝里拽了出来,迅速出宫前往二皇子府,而御书房里的骚动虽然终止,但南宫煌却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擅自闯入的二人。
“即便你们夜闯皇宫情有可原,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目光阴鸷,嘴角还噙着一抹笑,“你可服?”
夜月面色一僵,却不曾流露出丝毫的惧意,只要主子能够逃过此劫,哪怕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有二话。
笔挺的身躯缓缓匍匐在地上,“奴才甘愿受罚。”
上官若愚心里有些不忍,但是呢,她此时此刻也不可能再开口替夜月求情,她巴不得老皇帝能遗忘掉和他一起来的女儿,不是她自私,而是,人在有些时候必须要懂得取舍。
一个是没什么交情的暗卫,一个是自己十月怀胎,一手拉扯到大的孩子,孰轻孰重,根本不需要考虑。
身体不着痕迹的将女儿遮挡住,努力想要忽略她的存在感。
奈何,偏偏某人记忆力极好,那双暗藏杀意的眼睛忽然看了过来:“这女孩年纪尚轻,看在她还不懂事的份儿上,朕也不会刁难她。”
这话的意思……
上官若愚心头咯噔一下,总觉得老皇帝话里有话。
“罚她在御花园里跪一个时辰,以儆效尤。”他自问这样的惩罚已是最轻的,这还是看在北海太子的面上,否则,以他们俩犯下的重罪,哪怕是诛九族也不为过。
“一个时辰?”我勒个去,小铃还不得跪到双腿废掉?“皇上,请三思啊,民女的女儿今年才这么大一丁点,又素来身娇体弱,您这不是用刀子割民女的心吗?”
膝盖利落的跪下,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