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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若愚在心底不断腹诽,为南宫无忧感到不平。
她从不认为只因为长相和外观与正常人有差别,就应该遭受到区别对待是一件正确的事。
那样的男人,不该遭受到这样不公的待遇。
“说话。”她的沉默让沙织尤为不满,语气也不自觉加重了几分。
“夫人,你想听我说什么?不然你直接告诉我,我说给你听。”上官若愚抱着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想法,干脆把厚脸皮发扬到底,摊摊手,一副无赖状。
沙织被她气得浑身发抖,这还是她那听话的女儿吗?
“好,真真是好!几年不见,你翅膀长硬了,竟懂得和本夫人顶嘴?”
貌似她这话好像真的说得太过,上官若愚心里有些许懊恼,她只是不太喜欢沙织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做法,以及她表现出的强势而已,“抱歉。”
神色黯然的将这两个字从嗓子眼挤出。
她是长辈,是应该尊敬的长辈!
在心里对自己做着自我催眠,就在母女俩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屋外的红莲忽然弱弱的出声:“夫人,大小姐,前厅来话,老爷回府了。”
沙织脸上的怒容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又恢复了那副冷傲的表情,一瞬间的变脸看得上官若愚目瞪口呆,我去!她完全可以去拿奥斯卡影后了有木有?大宅里的女人都是能人啊。
“走吧,随本夫人去见你爹。”衣袖轻挥,她起身迈过神情僵滞的女儿,率先往屋外走去。
爹?
上官若愚亦步亦趋的跟上,可心里却在默默垂泪,这一回来,又见娘又见爹,能给她点缓冲的时间么?
路上,她略带颤音的问道:“夫人啊,我爹,哦不,丞相他是什么人?”
稍微给点提示吧,万一又是一个专制的家伙,她好歹也有心理准备。
“哼,见过你就知道,何需多问?”沙织似乎不愿过多谈及自己的夫君,而上官若愚也没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爱意,仿佛这位丞相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而不是亲密的枕边人。
哎,所以说,她才讨厌这具身体带来的麻烦啊,有这么庞大的家族背景,用脚丫子想也能想得出,自己将迎来多大的麻烦。
摇摇头,将戒备拉到最高,她乖乖的尾随在沙织身后,朝前厅走去。
再美丽的园景,此刻也没办法吸引她的注意。
“大夫人。”路过的下人们莫不是毕恭毕敬的向沙织行礼,那是发自内心的敬畏与害怕。
上官若愚默默脑补着各种宅斗手段,对这位娘亲,佩服到了极点,她自问,要是让自己来掌管这么大的家,她绝对会甩手不干。
“夫人。”两人刚抵达厅外,还未换下朝服的丞相,便笑吟吟的迎出门。
一席深紫色朝服,象征着绝对权利,黑色的乌纱被他抱在身侧,一张正正方方的国字脸,皮肤黝黑,虽然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却难掩那股不怒而威的威慑感。
这是常年身居高位的人才会有的气势。
上官若愚偷偷打量着这位完全漠视自己存在的丞相,脑海中也找不到任何与他有关的记忆。
话说回来,她先前在朝堂上威武霸气,这位丞相就没认出自己吗?还是说数年的时间,她的改变太大,以至于对方没认出这具身体是他的女儿?
这么想着,她倒是为前身感到不值,被亲爹忽略,啧啧啧,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么?
“老爷。”沙织淡漠的面容浮现了一丝机械化的微笑,宛如一张面具套在了她的脸蛋上。
丞相上官清风似乎没看出她的客套,依旧笑得温和,他伸手轻轻拉住沙织的手腕,动作亲昵,却又说不出的违合。
怎么看都不像是鹣鲽情深的原配夫妻啊。
上官若愚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一个词,貌合神离。
“她是若愚?”上官清风终于发现了站在沙织身后,存在感极弱的女人,内敛精芒的双眼因惊愕微微瞪大,从上到下将人给打量了一番。
上官若愚这几天早已经体会过了同样的眼神,所以也没露出任何的不适应,大大方方站在原地,任由他打量。
“真的是你?七年了啊,你终于回来了。”上官清风幽幽叹息道,脸上尽是慈父般的爱意,还有对女儿浓浓的愧疚。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某女人决定将沉默进行到底,说起来,这一家子还真奇怪,父母呢,貌合神离,姐妹呢,暗藏针芒,啧啧啧,果然,越是豪门,越不可能存在亲情这种玩意儿。
在现代看过无数宅斗电视剧的上官若愚表示,这一点她很能够理解。
“这几年你都到哪儿去了?为何一直不肯回家?”上官清风关切的问道,伸手想要去拉她的手腕,却被上官若愚惊险避开。
手指尴尬的碰了碰鼻尖:“我不记得你了,七年来,我对以前的事没有一点记忆。”
所以,请大方的原谅她不愿意接近陌生人的做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