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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表嫂担心表哥的安危,在宫里坐不住,才会决定出宫,亲自赶赴前线。
表哥他,此时应该已离开瑶池镇了吧?希望他能安全的回到京师,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入夜,她坐在椅子上,手臂轻轻枕住脑袋,正在打着瞌睡。
上官玲和上官白在地上打地铺,暖和的毛毯,盖在两个小家伙身上,呼噜声此起彼伏。
一股冷风自帐外刮入,她警觉的睁开双眼,便见到,一抹素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静静站在营帐外,悄无声息,但存在感又极强,让人没办法忽略。
是他?
这人可真是皮糙肉厚啊,被自己刺了一刀,竟这么快,便能下床?
上官若愚只当自己没发现他,双眼一闭,打算再度睡过去,和周公到梦里相会,奈何,那束始终如影随形黏在她身上的视线太过扎眼,她根本没办法忽略,也没办法装作看不见。
眉头当即皱紧,翻了个身,拿后背对着他。
看不见,她啥也看不见。
孩子气的举动,叫南宫无忧暗自轻笑,他幽幽站在帐帘外,如同一座石化的雕塑,迟迟的望着她的身影,眼里、心里,满满的,尽是她,也唯有她一个。
夜月隐匿在暗中,颇感头疼,主子这重伤在身,就不能别到处乱跑吗?舍不得上官姑娘,干嘛不直接冲进去,把人掳走,抱回自己的床上?站在外边当雕塑,还得忍受晚风的摧残,这不正是姑娘口中说过的自虐么?
奈何,他这个做属下的,也不够格在主子面前说三道四啊。
夜月只能飞身跑去主帐,取来一件暖和的披风,递给南宫无忧:“主子,夜里风凉。”
“嗯。”他漠然接过,一双眼睛未曾有一刻从上官若愚的身上给挪开过,好似在那儿扎了根。
夜月被彻底无视掉,嘴角狠狠抽动几下,却没有半分幽怨,没办法,这种事,他早已司空见惯了。
次日清晨,南商与北海两路大军,在山脚集结,近二十万人,遍布整个大地,一眼望去,好似漆黑的大海,看不见尽头。
风瑾墨携着南海与北斗,站在大军前方,遥遥眺望南商军营。
“爷,这南商帝未免太过分!竟到了这个时辰,还不肯现身露面!”反而让他们在此处干等,分明是想把他们的脸面,狠狠踩在脚下,南海用力握紧拳头,愤愤不平的冷哼几声,对南宫无忧的不善,愈发加深。
自从这人威胁太子爷做出有违本心的决定后,他就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将他碎尸万段。
“呵,只怕他也在等。”风瑾墨意味不明的笑笑,笑容中,仿佛有无边的苦涩晕染。
北斗明了他这话里暗藏的深意,一把拽住还欲说些什么的南海,朝他摇摇头。
爷心里已经够苦,不需要他在旁边添油加醋!
南海只能隐忍住心里的愤慨,垂下头,“爷,是属下多嘴。”
“你有何错?”风瑾墨并未同他计较,目光深幽,仿佛在期待着,从军营里,能走出什么人来。
北斗深知他在期待着谁,心里唯有一声长叹。
上官若愚刚醒来,却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床榻上,浑身打了个机灵,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刚扭头,冷不丁的,就看见了一张熟悉到她刻骨难忘的容颜。
远山般飘渺的眉峰,寡淡似月色的面庞,三千华发自然且随性的垂落在肩头,飘逸、淡漠。
“卧槽!你怎么在这儿?”上官若愚立马抓起被褥,挡住自己的胸口,防备的问道。
“这里是我的营帐。”他淡淡道,神色坦然自若,好似她出现在这儿,同他完全搭不上半点关系。
“我知道!我问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会睡在他的床被上?想到这张床被曾被他用过,被子仿佛变得滚烫,她一把将被褥扔开,检查过全身,确定衣物完整无缺后,才猛地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看来在她睡着的时候,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你在怕什么?”南宫无忧忽然凑近她跟前,吐气若幽兰,温暖滚烫的鼻息,源源不断喷洒在她的耳垂上,白皙的耳垂刹那间变得粉扑扑的,煞是红艳。
“你死开。”她拼命往后退,努力想要逃开他的束缚范围。
“发丝,乱了。”谁想,他竟忽然抬手,为她拨弄着蓬松的长发。
妈蛋!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上官若愚啪地一声将他的手臂拍开,利落的从床上跳下去,头也不回的就往帐外冲。
“娘亲!你在哪儿啊?快出来啊!”刚走出营帐,上官玲焦急的呼唤声,便传入耳膜。
她轻轻吐出口气,重燃笑靥,往声援传来的方向走去。
而身后,某人却随着她离开主帐,步伐轻缓,跟随在她身后,不足两米的地方,似一只跟屁虫。
上官若愚加快了步伐,但他仍旧不紧不慢的尾随着,怎么也甩不掉。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