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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他们在天空上。”
十数万大军同时抬头,仰望苍穹,努力想要看清那缠斗在一起的人,究竟谁胜谁负,又是谁占据上风。
庞大的内力,源源不断从头顶上刮下来,似飓风,拂过他们的头顶,将青丝吹得漫天飞舞。
夜月微微凝眉,脸色有些凝重,主子昨夜被姑娘刺伤,虽未伤及性命,但到底伤到了经脉,如今与北海太子打斗,只怕很难获胜!
北海太子风瑾墨年少名震三国,武力极好,修为也与主子不相上下,而且是在主子鼎盛时期,才能胜个几招,可现在……
一如他所担忧的那样,南宫无忧虽看似与风瑾墨斗得势均力敌,但隐隐的,已开始有疲态显露出来。
他体内的内力,有些絮乱,并不稳定,胸口那处伤口,早已撕裂,殷虹的鲜血染红了他素白的衣衫,极为显目。
可他的面上却仍旧是那副亘古不变的淡漠,好似并未将这伤势放在心上,手臂轻挥,在半空中,与风瑾墨对掌。
两股雄浑的内力隔空撞上,犹如一场沙尘暴,掀起漫天黄沙。
“滴答。”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上官若愚的脖颈间,下雨了吗?她奇怪的摸了摸脖子,定眼一看,却是惊了。
手掌上清洗的红色血珠,红艳刺眼。
她猛地抬起头,双眼细细眯起,极容易的,就看见这血是从谁身上滴落下来的。
“娘亲,你受伤啦?”上官玲还以为这血是她的,小脸上满是惊恐。
“不是我。”手掌用力握紧,她这才回想起来,昨天夜里,她曾刺过他一刀,那刀虽然避开了心脏,但同样刺进了血管,即使内力超凡,即使有单子旭的灵药,没有十天半个月,绝不可能愈合。
这种事她知道,他本人怎么可能不知?那他为何要答应风瑾墨的邀战?为何要主动迎敌?
答案,已在她的心底悄然浮现,可她却宁肯自己什么也不知道,那样的话,她便不用如现在这般矛盾。
既讽刺,又有些难以遏制的心疼。
“娘亲?”上官玲奇怪的戳了戳她的脸蛋,“你在为漂亮哥哥担心吗?唔,虽然人家也觉得坏蛋的功夫不错,不过你放心啦,漂亮哥哥他肯定会赢的。”
自从她讨厌南宫无忧之后,就将他看作了敌人,再为对他有过任何一次的好脸色,而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上官若愚久久没有出声,她清楚的看见,他躲闪的速度正在减缓,脸色也愈发苍白,一如他那三千华发般,白得透明,白得刺眼。
“够了!”她终是忍无可忍,蓦地从角落里站起来,“在这么多下属面前,你们好意思开打吗?”
喂!到底是谁提议,让他们俩单打独斗分个胜负的?
不少将士醉得不行,有些风中凌乱,都说这女人心海底针,猜不透,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这女人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风瑾墨倒也磊落,当即停手,旋身从空中降落,稳稳的站定在高台上,漂浮的衣诀回归平静,身侧弥漫的内力,也逐渐平息。
南宫无忧在落地后,身体明显有些轻颤,但若非一直在留意他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一点。
“南商帝果真非凡,孤佩服。”能带伤在他手下过近两百招,此人靠的除了武力,只怕还有必胜的信念。
至于这信念从何而来……
目光意味深长的从旁边看似平静,实则难掩焦虑的女人身上掠过。
呵,只怕为了不在她面前落败,即使今日,叫这人付出任何代价,他也是愿意的吧?
“过奖。”南宫无忧淡淡道,神色平静,丝毫看不出有身受重伤的样子。
“今日孤便要集兵返回北海,望南商帝遵守诺言,莫要做失信之人。”打完一架后,风瑾墨的心情似乎恢复了些许,毕竟,这次打斗,他也算是占了便宜,稍微教训了对方一下。
他完整、优雅的身形,与南宫无忧略显蹒跚的步伐相比,的确要好得多。
“自然。”他如此识趣,他也不会失信于人,“北海太子,你是个聪明人。”
少见的夸奖,从他口中吐出。
风瑾墨先是一愣,随后便明白过来,他暗指的是什么。
些许苦涩染上眉梢,呵,聪明吗?他宁可自己莽撞些,冲动些,不用这般聪明,那样,或许他还能在未来,有继续追求她,得到她的机会,而不像如今这样,即使是重新做回朋友,也变成了一种奢望,一种无望。
对上他满是苦涩与安然的眸子,上官若愚有些不忍,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没有说原谅,因为他伤害的,不是她!却比伤她,更残忍。
每每在她在心底替他说话,替他辩驳时,脑海中总能记起,表哥回来时,那副血淋淋的狼狈模样。
她知道,错不在他,但她再也没有办法,与他如以前那样,谈笑风生,嬉笑怒骂。
有些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