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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正厅之外转进一人,此人身穿一件深紫色提花绡长袍,腰间绑着玄色蟠离纹金带,墨色黑发,双眸灵动睿智,身材修长挺拔,当真称得上风度翩翩*倜傥。
方才之声正是此人所发,云若璃转身看看来人,放下手中藤杖,见礼言道:“拜见湛王殿下。”厅堂之外所进之人正是湛王轩辕靖。
轩辕靖并不见外,寻个座位自己坐下。这才开口问道:“云侯爷,你这唱的是哪一出?辕门斩子?”
云若璃听出轩辕靖语中调笑之意,苦笑言道:“不瞒湛王殿下,今日乃是若雨回门之期,太子殿下亦随之而来,酒宴之上若兮言语触怒太子,老夫亦是不得已而为之。”云若璃老谋深算,心中知晓太子殿下定然不会为今日之事善罢甘休。
若自己先行杖责若兮,消息不日必会传至太子耳中,届时太子听闻这等消息,必会一笑置之。自己所忧心太子震怒便会自然而然消弭于无形之中。虽然心中不忍,但为家族长远计,只能让若兮受此苦楚。
轩辕靖闻言问道:“太子殿下?不知若兮因何言语竟触怒太子殿下?”云若璃将家宴之时所生之事一一道来、
轩辕靖之前便极为佩服云若兮在选妃宴上直言之胆色,现今更是当面顶撞太子,心下更加佩服,闻言朗声笑道:“原来此事亦是因本王而起。既本王而起如何能让若兮姑娘代本王受责?待得明日本王便入宫与太子殿下分说清楚。”
说完将若兮从地上扶起,笑着说道:“姑娘胆识过人,竟本王些许不相干之小事如此仗义直言,本王心中佩服。待来日有暇,还请姑娘过府一叙,本王定然设宴款待。”
云若兮自从选妃宴上,湛王独奏玉箫,云若兮一舞惊人,两人十分默契;而后云若雨欲坏自己名节亦是湛王收留;加之前世因自己之故湛王落入太子手中,云若兮现今对湛王极有好感,今日又救自己于藤杖之下,云若兮心中感激:“改日定然登门叨扰,还望到时湛王殿下莫怪若兮冒昧。”
轩辕靖闻言笑道:“姑娘登门拜访本王求之不得,岂有冒昧之理?待姑娘登门之时,本王定然扫榻以待,倒履相迎。”
湛王转身与云若璃言道:“侯爷尽请放心,今日之事本王自会与太子分说清楚,这家法还请侯爷暂且记下如何?”
听得湛王愿做中人将此事揭过,云若璃岂有不应之理?赶忙说道:“既然湛王殿下开口,便看在湛王殿下面上权且记下这顿家法,若日后再敢犯错,数罪并罚!”
云若璃率众将湛王送出府去,颇有深意望向何婉清,今日湛王来的如此之巧,必然有人通风报信,这人想来便是何婉清。但若兮触怒太子之事既了,便无需计较些许小节,云若璃挥手让众人退去,自己亦回到书房之中翻阅公文。
何婉清与云若兮回到闺房之中,何婉清被方才堂上一幕吓得满头皆是汗珠,云若兮看着母亲如此担惊受怕,从怀中掏出罗帕为母亲轻拭头上汗珠。
母女二人坐定,云若兮心中亦是奇怪,原本今日这顿家法自己自忖逃不过去,故而极为老实,未曾想天降奇兵,湛王半路杀出,将自己从藤杖之下救出。然则湛王为何来的如此之巧?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正巧在自己将要被父亲责罚之时出现,哪有如此巧合之理?
莫非是父亲派人通风报信,请湛王来救?父亲绝不会做出此事,若他开口,便等若云家欠下湛王两份人情,父亲绝不会作此无用之事。其余之人便惟有母亲有此能力。想到这里云若兮开口问道:“母亲,可是你差人去寻湛王前来?”
何婉清轻轻点头:“是我差人去寻人,却不知寻谁。只是惜墨似乎心中知晓,我便让惜墨出府去寻。”
方才进门之时,云若兮曾看到惜墨侍立门外,此刻听母亲提及乃是惜墨寻来湛王,便有心一问,于是轻声唤道:“惜墨,进来说话。”
门外惜墨闻得小姐呼唤,挑帘进来问道:“小姐,何事?”
云若兮柔声问道:“惜墨,湛王可是你出府寻来的?”
立于门中,听到小姐开口相询,惜墨轻轻点头:“正是,夫人说老爷将要杖责小姐,让我出去寻人。但我哪里认识能与老爷平起平坐之人?正发愁间,湛王从奴婢面前路过,奴婢心中想到,小姐曾言湛王与小姐乃是君子之交,奴婢便冒险将湛王请了回来。”
云若兮闻言,心中赞许:自己只是选妃宴之后曾对惜墨提起湛王几次,未曾想到这丫头竟如此机灵,如若不然,自己定然要休养一段时日才能下床。自己此次得脱大难多亏湛王及时出现,待明日备足礼物自己当亲自登门道谢。
一念及至云若兮赶忙吩咐惜墨:“惜墨,你吩咐府中管家为我准备一份厚礼,明日我将前往湛王府上登门道谢,至于礼物何类,管家定然清楚。”
惜墨领命转出房门,云若兮坐下正巧看到母亲笑意盈盈望着自己,不知母亲为何发笑,云若兮整整衣冠,又对镜细看妆容并无疑问。心中不解,于是问道:“母亲为何发笑?”
何婉清此时心中便已确定女儿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