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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兮话中之刺锋芒毕露,言辞犀利至极。原本坐于花园之中脸色舒笑的云若雨面色骤然沉下脸来,她本就与云若兮不合,现时云若兮冲撞与她,心中更是不悦。然则云若雨心中知晓,自己现时不能与云若兮硬碰,否则定然是以卵击石之果。
掩口轻笑,云若雨缓缓言道:“姐姐之事妹妹怎能不费心思?姐姐现时声名在外,又有真才实学藏于胸中,此等奇女子当寻世间伟丈夫方得相配。而便阅大金国青年才俊,除太子殿下之外又有何人能与姐姐相提并论?此乃天作之合,姐姐莫要害羞。”
云若兮闻言眉上三结,心中暗道:那太子心性,自己已用前世性命证实,岂能今世重蹈覆辙?况以才学相论,京中湛王便胜太子一筹,自己岂能嫁于太子委屈自身?于是云若兮开口讽刺:“太子胸中之学你我心中有数,如此信口雌黄,妹妹你当真不要脸面?”
此话极重,方才云若兮之言尚且还是话中轻点,不曾说破,与云若雨面上留了几分回转余地;此时云若兮见她如此不顾脸面,口中自不留情,直接点破。云若兮心中冷笑,竟敢如此直言太子所学甚浅,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但面上却做出一副泫然欲泣之像:“姐姐这是何意?妹妹如何不要脸面?妹妹心中只想撮合姐姐与太子婚事,做成京中一桩美谈。却不知姐姐心中是何想法,竟言妹妹失了脸面?难不成妹妹替姐姐着想也是错事?亦是姐姐心中自视甚高,自认太子配不起姐姐?”
看着云若雨那副惺惺之态,云若兮心中怒火直升,你口中之言已说至如此地步,又何必摆出一副为自己着想之色?不过是小人之心欲坑害自己。于是她口中冷道:“此乃妹妹所言,姐姐我心中未曾有此想法,不过思及自身乃是弱女,高攀不成太子殿下,如此而已。”
见云若兮未曾上当,云若雨心中着急,口中更加尖利挑唆:“姐姐如此言语不过是推脱之词,太子几番青目姐姐,个中之意京师之中尽人皆知。只是不知姐姐心中所为何事所想何人,一直婉辞不就。现时观姐姐言辞,想是姐姐心中自视甚高,太子殿下亦不入姐姐法眼?”
云若兮见云若雨来来回回尽是太子长短,心中不耐,便直言道:“正是。虽说太子殿下将来必为九五至尊,但若兮择夫只观其才不问其位,太子殿下胸中所学虽杂,却件件不精,实非若兮心中良配。故此若兮便再三婉拒太子殿下垂怜。”
面上浮起一抹意味难明笑意,云若雨颇有深意问道:“原来如此。果是姐姐心中略觉太子殿下配你不上,但京中岂有比太子殿下强出之人?若姐姐连太子殿下垂怜都几番相辞,那妹妹心中当真不知何人才是姐姐良配。亦或是此乃姐姐推脱之词?”
见云若雨又言此事,云若兮心中怒火直灌魁首,直言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方才我已明言,若兮择夫只观其才,太子殿下胸中确无文才,若兮看他不上又有何怪?妹妹几次三番咄咄逼问,不知心中作何计较?可是太子殿下逼你相问于我?”
看云若兮终于被自己逼出胸中所想,心中所思,且与大庭广众之下被园中众人听到。此言一出,太子便是出于自己脸面也定然不会娶云若兮封于东宫。正笑逐颜开之时,却见远处渐渐行来一人,眼珠一转,心念几闪,于是面上花容失色道:
“姐姐住口,怎可如此言说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乃是一国储君,便是胸中所学于文采之上略有不及与姐姐之处,然则太子殿下精通治国经略,朝堂之事定然不出太子心中所料。如此大才姐姐怎可妄言太子殿下胸中无甚所学?甚至言语之中尽是贬低之意?”
云若兮面上冷冷一笑,虽不知太子用何样手段将云若雨收拾的俯首帖耳,今日前来作为说客,但自己决计是绝对不会嫁入东宫!若说太子精通治国方略,简直荒天下之大谬!前世若不是有自己辅佐与他,他岂能将大金国治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
区区井底之蛙,不自量力竟敢妄言治理天下,当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云若兮冷道:“若太子当真有奇谋妙策能经略国家大事,若兮也自是佩服。只怕此话恐怕是太子妃自己道听途说而来,若是太子与闺房之中吹嘘于太子妃,那也当守口如瓶,莫要说出贻笑大方!”
冷冰之语掷地有声,从云若兮背后行来的太子轩辕澈此时正好走近,所有话语清晰听入耳中!本来神情喜笑颜开,闻得云若兮口中话语,太子心中不悦脸色骤然沉了下来。说自己文采不行毕竟只是笑谈,古今圣主明君不计其数,有几人是靠一篇文章得了天下?
不过心中虽然怒极,轩辕澈却并未立时发作,只是缓缓于云若兮背后开口:“既然如此,不知云姑娘可有胸中百计千谋腹内饱读诗书之才荐与本王?若真有此人,本王定当三顾茅庐前去登门拜访。”
太子言下之意乃是让云若兮举出一人与自身相比,且不容云若兮胡编乱造。若无此人,那轩辕澈便是大金国第一才子,如此还配不得你云若兮?太子想来,若说文采,自古文无第一,不定有人胜于自己,若言治国,自己当是天下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