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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子想来,湛王在京中一向锦衣玉食,又极好*弄笛,吟诗作对等小道,在武艺一途之上必然荒于练习,而自己身为东宫太子,一言一行皆有太师太傅关注,扪心自问从未敢有一日疏于习练,在弓马刀剑之上自是比湛王高出不少。
况狩猎所选之地乃是皇家园林,自己自幼便与此处园林习练武艺,占尽地利;园林之中又多是自己眼线。如此一来,即便湛王有所收获自己亦能随时掌握情况,做出应对。有此人和,何愁比试不胜?
故此在湛王现身之时,便欣然答应云若兮之言。太子心中早已胜券在握,只要自己与狩猎之中赢得湛王,云若兮便不得不嫁于自己为妃,到时自己双姝造势之计便可顺利推行,真是天助我也!
太子心中所想,云若兮尽数猜到,毕竟前世与太子同床共枕多年,太子胸中之才她心中自是有数。然太子势大,又占尽地利人和,自己虽是将湛王推出却亦是不知胜算几何,只能押上身家性命放手一搏!若是当日湛王输了,自己连夜逃出京师便是。
其中曲折湛王并不知晓,他当日晚来一步,现时听云若兮鞭辟入里,为自己分析的丝丝入扣,方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未曾想到今日本王竟是差点害了若兮姑娘,真是失礼。万幸,本王今日狩猎之中比太子多猎五十斤,”
听得湛王所言比太子多猎,云若兮心中方才想起,自己虽知湛王殿下胜了太子,却不知如何胜之,便开口相问:“想来今日湛王定是威风无比,可惜若兮无福,不能亲眼得见。若湛王殿下有空,不如与若兮讲讲今日猎场之上发生之事?”
佳人有求,岂有不应之理?湛王欣然应允:“既然小姐开口,本王自当遵命。今日与小姐分别之后,本王与太子殿下共进猎场,每人马上带一壶箭,一张弓,一口剑以及趁手兵刃一件。本王选了一柄龙胆亮银枪,太子选了一把方天画戟。二人只带十名随身侍卫,于皇家猎场狩猎。”
随着湛王低沉之音,云若兮似回到今日猎场之上,只见旌旗招展,雄兵千员。于猎场边上行来数十骑。一者*深黑色骏马,一者*黑鬃黑尾身体却是发红骏马,两骑并排而驰。
到的近前,只见那红马背上之人拱手笑道:“湛王,你与本宫二人今日于这猎场之中可不能留手,不如你我各出百两黄金,作为彩头如何?”
湛王心中不以为意,原本还说今日猎场之上与你留下几分薄面,免得日后提起此事你脸上无光。未曾想到你竟然好似胸有成竹,开口便是百两黄金,那百两黄金便是自己王府半年用度。既如此,莫怪本王手下不留情。
于是朗声笑道:“既然太子提议,本王何不成人之美?便取百两黄金作为赌注。却不知以何方法分出胜负?”
猎场之上每年都有狩猎之举,皇族子弟争强好胜之人不在少数,以此为赛之人亦是极多,自然便有决胜之法。太子笑道:“便以之前猎场之规分出胜负如何?”
太子口中所言猎场之规,乃是皇族子弟极为常用之法,此规乃是单人只骑深入猎场,限定时辰,若是时辰已到却还不回来,便算输。若是两人皆未逾时不到,便以猎物之重分出胜负,若是所猎之物相差无几便以体型大小分出胜负。
湛王早年之间也曾在猎场经常嬉戏,对此自是极为熟稔,闻言便道:“如此,你我便各带十人以策安全,现时乃是辰时,待得午时你我于此相见如何?”
定下方式时间,各自选定方向去寻猎物便是,此乃常理。正在湛王准备扬鞭打马之际,只听太子言道:“且慢!按猎场之规你我二人不得有随从紧跟,然则本宫身为太子,你也是堂堂湛王,不可有丝毫损伤,不如你我交换侍卫,以为信任如何?”
湛王心中冷笑,分明是怕自己借助贴身侍卫之力赢得比试,面上却还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当真是虚伪至极!心中作此想法,面上却笑:“如此甚好!祝太子殿下满载归来!”
见自己将湛王最后一层保护撕掉,太子只觉此场狩猎已是定局,带着湛王随身侍卫便施施然离开。太子远去,湛王从鼻中挤出一丝不屑哼声,也打马扬鞭飞驰而去。
日影渐移,转眼便是正午时分。太子带着人马早早便已返回,此次他亲猎五头梅花鹿,简直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眼看午时将到,而湛王尚未见到人影,太子心中欢喜,想来湛王定是想猎场中猛兽,却被猛兽纠缠,以致将要误了时辰。
这猎场乃是大金国祖上所定,这里曾是开国圣祖游猎之地,为使后代子孙不忘弓马本事,便定于每三年秋狩一次,以励朝中民间尚武之风。这猎场占地十分广阔,足有一百八十万亩,猎场之中多有鹿羊之物,天长日久,猎场之中也渐渐出现熊虎之类猛兽。想来湛王此次便是被此等猛兽所阻,以致不能及时返回。
挥手叫过身边之人,随口说道:“报时!”那人转身向后跑去,不一会又折返回来,毕恭毕敬对太子轩辕澈言道:“禀太子殿下,再有一刻便是正午。”太子点头言道:“计时!湛王若正午之时不能赶回,此场比试便是本宫赢了!”